“谁来了?”人鱼抱住阿比斯特的腰身,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
阿比斯特轻轻抚摸人鱼光滑的脊背,他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片刻后,他说:“是一只认错了主人的野狗。”
人鱼自然听不懂阿比斯特的一语双关,他感觉出人鱼不想多说,便也没再多问,他用脑袋去轻轻顶着阿比斯特的下巴,柔软的头发搔得阿比斯特有些痒,便忍不住轻笑起来,随后拍了拍人鱼的脑袋。
这两个月中人鱼成功习惯了在鱼尾和人腿之间转换,第一次重新转换成鱼尾是在一个月以前,人鱼将缩回去鳞片再伸展出来,虽然还是有点疼,但明显比当时缩回去的时候好许多,人鱼变化出鱼尾后便不方便在陆地上待着了,他回到了海里,大概是因为在阿比斯特身边的日子实在是太舒适了,人鱼在捕猎的时候都有些懒洋洋、兴趣缺缺的。他回了海底一趟,见那座山没什么大碍,便又迫不及待地去了岸上,如此几天后,人鱼比曾经更加不能忍受孤独的味道,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又化出了双腿,这次的疼痛又减轻不少,人鱼很快就适应了那种轻微的疼痛。
阿比斯特吐槽说这像是打耳洞一样,刚打完的耳洞在戴上或取下耳钉时总是疼痛难忍,等伤口长好了,再戴上或拿下耳钉便就不疼了,人鱼好奇地问耳洞是什么,阿比斯特抬手摸摸人鱼的耳垂说就是在这里穿一个洞,然后可以戴上装饰。人鱼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尹宕倒是明白了,但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一千年前的人打耳洞是会疼的,真神奇。
“那我可以打么?”人鱼问。
“不可以。”阿比斯特说。
人鱼扁扁嘴,“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个标记,就像在你吃饱了却又不想舍弃猎物的时候,会在猎物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警告别的生物这是自己的猎物。或者说……当你想占有某个东西的时候,会在那个东西上留下自己的标记。”阿比斯特解释道。
“哦……如果你给我打了耳洞,就是说你标记了我,我属于你是么?”人鱼问道。
阿比斯特点点头,随即人鱼就兴奋起来,他央求阿比斯特给自己打上标记,然而阿比斯特却没有同意,而是说要他自己争取才行,人鱼问怎么争取,阿比斯特没有回答而是让人鱼自己想。
于是直到今天,人鱼都没想出来该怎么争取那个被标记的机会。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门铃声又响起了,反反复复,每隔三秒就会响起一遍刺耳的铃声,人鱼听了几遍之后就会哼了,吃饭的时候还跟着门铃轻哼着,被阿比斯特黑着脸拍了一下脑袋,“再胡闹就到地上跪着吃。”
人鱼有点委屈,但什么也没说,乖乖闭上嘴巴吃阿比斯特给他钓来的海鱼了。
门铃再一次响起,阿比斯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我去开门,好好待着别乱动。”说完,起身拿了条柔软的毯子盖在了人鱼的下半身上,随后向门口走去。
阿比斯特打开门,黎绍扬着大大的笑容看着他,“您终于……”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阿比斯特打断了黎绍的话,冷着脸问道。
黎绍被阿比斯特冷硬的脾气弄得脸色不太好看,他抿了抿嘴唇,随后说:“您的兄长,他怕您一个人在这会无聊,我也想见您,所以我就来了。”他伸手抓住阿比斯特的手腕,“您就原谅我吧,我那个时候只是一时糊涂。”
阿比斯特面无表情地把手从黎绍的抓扯中抽了出来,“黎绍,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需要再对我使用敬称。”
不知是不是那句“没有关系”激恼了黎绍,他猛地变了一张脸,冲阿比斯特近乎歇斯底里般地吼道:“你他妈什么意思,你要老子陪你玩主奴游戏,老子玩了,你要老子跪下,老子跪了,我他妈除了我爹之外就没跪过谁,你Cao他妈的一句话老子就跪下了,还不够?我不就和一个MB睡了一晚,你这样对我?”
阿比斯特平静地看着黎绍,黎绍的声音太响了,连在客厅里吃鱼的人鱼都听见了,大概是被吓到了,阿比斯特听到屋内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黎绍显然也听到了,他愣了一秒,随后张牙舞爪起来,他狠狠推搡着阿比斯特,又大声冲屋里吼道:“他妈逼的谁?敢他妈抢老子男人,Cao你妈的活腻了?给我出来,贱——”
黎绍的话在一声极响的巴掌声后戛然而止,他偏着头,捂着被抽得发麻发烫的脸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比斯特,“你他妈够有种啊……”
“你嘴巴太脏了,我说过很多次了吧,不要随便说脏话。”阿比斯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语气也是和之前如出一辙的冷淡。
“我Cao你妈的要你管!老子他妈的就是一倒贴货,你他妈做过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呵呵……你们两个一个婊子一个狗,牛郎织女都没你们配!”
黎绍骂完之后就气汹汹离开了,阿比斯特知道他应该再也不会来打扰他了,阿比斯特关上门的时候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果然不能随便招惹圈外的人,阿比斯特蓦地想到那条人鱼,他勾了勾嘴角,只有人鱼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