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一惊,周司雨这个赔钱货怎么还没走?她不是让管家将人赶出去了吗?!
面对陆五爷,段茹兰不能嚣张也不敢造次,纵然五爷才是把她捯饬得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可段茹兰却压根不敢怪罪,但面对司雨就不一样了。这个死丫头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居然优哉游哉坐着喝茶?
段茹兰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丢脸,唯独不能在司雨面前没了面子!
“五爷,五爷,这死丫头不是我们家里的人,我这就把她赶出去,别让她碍着您的眼……周司雨!”段茹兰想要上前将司雨拉开,但刚动了一下,立刻就被身后的保镖抓住,摁在了地上,她以为陆五爷不知道司雨的身份,连忙解释,“五爷,您不晓得,这个丫头是专门来讹我们家的,为此她还一直缠着我儿子……”
说到这儿,段茹兰忽然发觉,对了,纪临怎么没在客厅?
司雨听到她这话,不由抽了抽嘴角。至于纪临,那傻孩子出去淋了雨,被人拉回来后,她立刻去厨房煮了碗姜汤,结果就是一个不留神没看住陆五爷,这位爷就往姜汤里加了点药,纪临一喝就倒,被抬上房间去睡着了。
要不然,他绝对忍不住冒雨冲出去找纪氏夫妻。
“你说,她不是你们家的人?”陆五爷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被强制压在地板上的段茹兰,微笑着问。
坐在沙发另一头,远远地避开陆五爷的楚双妍不禁抖了抖,眼观鼻鼻观心,开始在心中为段茹兰祈祷。
纪文翰到底是只老狐狸,他陡然从陆五爷的笑容里嗅出一点不妙的气息,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挽救,旁边的段茹兰就十分笃定地回答:“对的对的,她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一心只想攀龙附凤,连脸面都不要了。”
陆五爷捏着司雨圆润冰凉的指尖把玩,淡淡道:“她的确与你无关,这是我的人。”
“是的是的,五爷您一眼就看透了……”段茹兰条件反射地应和着,全在半道卡壳。
什、什么?陆五爷刚刚说的是什么——周司雨,那个出身低微、整天病恹恹的短命鬼,是陆五爷的人?!
段茹兰全然不敢相信,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司雨听见这话,刚喝了口水,差点被呛到,咳着咳着又不由自主地咳出血来,捂着唇蹙着眉似乎十分难受的样子,陆五爷偏头去看她,淡声问:“刚刚才吃过药,怎么又发作了?”
说着就要去捏司雨的脉门,司雨手脚并用地往沙发里面钻,试图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不是,这话也太惊悚了,她什么时候成了陆家的人了!
陆五爷对她抗拒的态度很是不悦,干脆圈住她纤细的脚腕,将人给拖了回来,抱到自己怀中,仔细替她擦去溢出的鲜血:“跑什么,又不是要怪你。”
这么亲昵的动作,落在段茹兰的眼中,就像当头捶下来的棒槌,打得她头晕眼花,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周司雨她……跟陆五爷是那种关系?不可能的吧,像陆五爷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怎么会看上这种病秧子?
纪文翰也惊呆了,但他比段茹兰先一步回过神来,后背立刻冷汗涔涔,他可没忘记,之前他还很不客气地让人把这姑娘赶出去,眼下陆五爷摆明了是要护着司雨,甚至可能刚才那一系列把人往死里整的命令,都是在替这姑娘出气!
纪文翰隐约记得,妻子跟他抱怨过说有个叫周司雨的女孩整天缠着纪临,央他给司雨点颜色瞧瞧,那时候纪文翰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压根没有过问,任由段茹兰去做了,现在回想起来,这简直是在作死啊!
好哇,原来都是段茹兰这个蠢女人惹出来的祸事!纪文翰喘着粗气,立即死死地盯着段茹兰不放,要不是他也被人摁着,保不准就冲过去甩一巴掌了,她闯的祸,还将自己拖下水一起背锅!
“五爷,不,周小姐,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替茹兰道个歉,还请您高抬贵手,原谅她一次。”纪文翰能屈能伸,搞清楚五爷发难的原因,立即对准司雨求情,也不管之前自己是怎么高高在上的,这时的态度倒是十分谦卑。
段茹兰听着身旁丈夫低声下气的请求,整个人的表情就像是在梦里。不对啊,她一直看不起的那个赔钱货,什么时候居然也轮到要自己仰视她了?
段茹兰怎么也想不明白。
陆五爷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只是专注地垂眸盯着司雨,在她耳边低声问:“你看,他们已经被迫来孝敬你了,开心吗?”
司雨:“……”开心,要是这位大爷不要抱得这么紧,她就更开心了。
司雨没吭声,但陆五爷似乎已经从她的神情里得到了答案,轻笑着抚了抚她的长发,温声说:“看来你还是不太满意。”
段茹兰和纪文翰:“!!?”
“星洲。”陆五爷却径自问陆星洲,“我听说纪氏近期都在筹备拍下西郊那块地?”
陆星洲显然做足了功课,点点头:“是,那块地被预测为江城未来的地王,很多公司都在虎视眈眈,纪家是这些人之中最有力的竞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