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也愿意?”
“秋秋不在意这些形式的东西。”
祁浩天莫名就冷笑了一声。
顾南山抬眸瞄他一眼,感到奇怪,不过祁浩天的心思本来就阴晴不定地难猜,于是他也不多问什么,继续看电视。
祁浩天依旧把人搂在身前,可能是此时久违的家的感觉令他心里生出了别样的情绪,连带着对身边人的探索欲也更强了些。
他又问:“你下面那条疤怎么回事?”
在一起的这两年,祁浩天看过很多次,除了有碍观赏,但不影响两人的性爱体验,所以一直都没关注。
谁料一语问下去,顾南山明显沉默了。
此时电视里已经播放起了广告,但顾南山还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看,仿佛专注看电影的时候。
“怎么回事?嗯?说不说?”祁浩天从不看人脸色,也不关心对方心情如何,他想知道答案,就会一问到底。
顾南山还不说话,祁浩天就捏他脸颊骚扰他。
顾南山没办法,拨开祁浩天的手,坐起身,依旧看着前方屏幕,声音里带着不在意,又有佯装出的不耐烦,说:“好多年前的事了,想变成男的,但刚高中毕业时不懂事,又没钱,去了私人诊所遇到庸医,下面缝过。”
室内霎时间安静下来。
顾南山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剥开了之前血淋淋的伤口。
祁浩天看着他的侧脸,在没开灯的室内,只有点点荧光在那张白皙漂亮的脸上跳跃,勾勒出昏郁暗沉的美。
为什么想变成男的?不是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是男的吗?是不能很好地接纳自己的身体吗?还是身边有人不接纳他,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对自己的女穴如此厌恶。
缝过?听着多蠢,明明是天生的器官,却要违背生理构造将之缝合……
痛不痛?
“后来呢?”祁浩天往旁边侧了些身,单手支颐,态度悠然,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广告结束,电影再次开始。
顾南山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微微耸起肩,专注看着电影,说:“一个多月后发炎感染,就拆了。”
但那两道缝合后的疤,却永远留下了。
祁浩天只问:“阮秋知道吗?”
闻言,顾南山下唇几不可见的颤了颤,好半天,才低声说:“她陪我去的。”
阮秋当时年纪也小,比顾南山还不懂事。
祁浩天看向电视屏幕,两人间又沉默下来,只有电影里传来轰轰烈烈的背景音。
在沉默间,祁浩天突然开口,语调淡漠,说:“是阮秋父母说你不男不女,不能娶他们女儿吧?”
顾南山默默抓紧底下沙发垫,不过很快就松开,他一想到自己并没有怨过谁,以前的事,过去就是过去了。
他变得坦然,放松地靠回沙发背上,笑了一下,说:“做人父母,会这么考虑很正常,但后来他们就没拿这方面说事了。”
祁浩天点点头,看向前方,说:“对,后来就拿有没有房说事。”
顾南山听出他话中的讽刺,轻抿起唇,不再言语。
又是过了好一会儿,祁浩天突然坐起身,不由分说将顾南山重新拉回怀里。
“喂……”顾南山没准备,斜着身背靠在祁浩天胸膛上,一脸茫然,不懂对方这又是怎么了。
祁浩天捉起顾南山的手,咬他的手指,用的力气很大,像是在发泄心里的某种不满。
顾南山是真的疼,叫道:“祁浩天!”
可祁浩天依旧不松口,顾南山真怀疑手指要被他咬断了,又疼又怕,用力想抽出手。
祁浩天牙关咬紧,不留余力,可口腔里的舌尖,却在一下下轻柔地舔舐顾南山指尖的茧。
“祁浩天……”顾南山抽不开,抵不过这个疯子,疼哭了,哼哼唧唧。
祁浩天蓦然松口,捉住顾南山的手指揉了揉,上面有一圈绛紫色的咬痕。
祁浩天目不转睛看着前方的电视,先是颇为冷淡地问:“你他妈是不是蠢?”
接着又说:“顾南山,真正爱你的人,不会给你设限,不会让你自卑,不会对你有所求,也不会介意你身体的残缺,再说你的身体并不残缺,天使都是双性,世人无力欣赏他的美,只期望将他拉下凡间,但你默认了他们对你的恶,所以你跟你那猪一样的妻子以及她父母一样蠢。”
顾南山:“喂,你……”
怎么还问候起别人全家了?
但祁浩天一番话说得他脸发烫。
顾南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来缓解奇怪的心情,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
只觉得要化为一泉清水,纳入独属于他的、山川的胸怀。
顾南山红着脸,声音软了,却故意道:“说得好听,这事换你,你也不乐意,不男不女,没房没车,你不介意?”
祁浩天这时低下头,深黑的眼睛注视着顾南山,看得顾南山直想躲开,可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