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莘有意逗忻远,白天不再粘他,倒追着邵异问东问西。
忻远数次想出声对他说话,可就是找不着机会,眼见丛莘与邵异相谈甚欢,他向来平和的心态都失衡了,心里又是愁又是急,却毫无办法,想到晚上可能会发生的事,他忧心得胃都隐隐发疼。
终于逮到黄昏饭后的机会,忻远跟随丛莘走去河边。
丛莘在河边洗手,洗完手顺便玩了会水,手指在明澈的水中划来划去,葱段似的秀气。
“你……今晚……与邵异一道?”忻远杵在他身后,好半天才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丛莘晾了他一会儿,玩得差不多了才站起来,“我且问了邵异,没有多的马车。”
闻言忻远心里一松,语调都轻快很多,“那你还是……”骤然想起邵异也是一人一马车,难道……心又揪起。
“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丛莘转过头来,轻轻一笑,“我睡外面。”
马车总共五辆,其余都是货车,其他人都在外面风餐露宿。想到昨晚外间那些人的放肆言语,忻远更担心了,又不好在背后说别人什么,“外面冷。”
“倒也确实是个问题……”沉yin片刻,丛莘忽然抬起shi手弹了他一脸水,看到那张美人脸被弄得一脸懵逼,顿时笑出声,“好啦,多拿两条被子也就是了……”而后轻快地走开了。
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忻远叹了口气,垂下眼揩了揩脸上水珠,有一滴沾在唇边,指尖拭去后,脸倒红了起来,茕茕孑立的气质染上红尘之色,酡颜醉色引人倾倒,却无人得见。
月上梢头,幕布繁星。
挟了一应换洗衣物,丛莘沿河走去,找了处道浅流缓的地方,褪去衣物,一步步踏着岸边石头走,白生生的皮肤在一片黑夜中醒目极了。
林间水冷,掬水洗得浑身发麻热气褪尽,没留神踩到一块有青苔的石头,脚滑了一下,“呀!”
倒仰的身体靠进了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
望着头顶的下巴,丛莘倏然一笑,“怎么才出来?”
柏青抱着人三两下就跃到了岸上,让丛莘踩在他脚背上。丛莘也不客气,修长双臂揽着他脖颈,垫脚去亲他。
他也配合极好地扣住了自家主子那一把细腰,低头微启薄唇任由采拮。
许是惯了表忠心,这双眼眸从不避开皇帝的视线,叫被凝视的人能一眼望见幽深若潭的诚挚,无论任一时间看向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被关注着看护着,好似永恒如此——这是柏青从小被教导的,但他又与其他影子有所不同,他的人生早已与褀国君王绑定。
丛莘并不在意驱动他这样表现的原因是谋求生存更多一点还是誓于忠心更多一点,本就已经是死结的命运,何妨缠绕得再紧一点?
郑家宗族基因使得柏青有一副骨rou比例绝好的身躯,丛莘将半shi的身体倾压向他的时候能清晰感受到他肌理的分布。
粉嫩软舌出其不意闯入不抵抗的淡唇,勾出藏于其中的粘丝,涂抹至随剧烈心跳而微颤的唇页,为其润上一抹水色。
丛莘向来不吝啬自己的吻,但对于柏青,他总是吻得相当克制。他喜欢看那张表情寡淡的脸上鲜见的一丝渴望,对解药的渴望还是对他的渴望尚不能知。很多时候柏青是没有心声的,有问必答小助手也就无从告知,但这两种渴望本就两位一体,毫不妨碍丛莘逗弄他。
与摄政王不同,柏青的情报来源有限,但他却知晓了连摄政王都不知道的控制郑氏血脉的秘辛。也是机缘巧合,影首被摄政王杀死前没能找到被控制的小皇帝以告知解药药方,柏青却在被小皇帝派去剿灭宫中势力时无意中遇到了藏在宫妃寝殿偷情的太医院院首。
平时装得仙风道骨两袖清风的太医院院首是时被屠尸遍地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痛哭流涕地用这秘方作为条件用以求饶,之后竟被吓得破了胆就这么死了。
于是就成了这样的格局:摄政王和小皇帝各得了几瓶解药,真正的秘方却只有柏青一人知道。
摄政王想着在用完解药前把丛氏折腾到绝路,然后在丛氏股掌之外结束自己这一生;小皇帝以为解药是控制影子的毒药,循例一月一喂,后来用完了就换了其他毒药,柏青为了活下去只得暗自食用小皇帝动过的茶水饭菜以熬过血脉之毒。
被训练为影子的郑氏族人早已毒入血脉,就是新生儿也身带毒血,唯一能解这毒的只有丛氏的唾ye。
后期柏青因毒发不敌而在重伤垂死时说出这个秘密,小皇帝暗恨他居然藏着这个秘密这么久,一刀剁了他的头,放话:不忠之人,救之无用。而对于摄政王,他则有了新的折腾法子,时而用郑玉威胁不给解药,时而为羞辱摄政王吐口水在茶水里问他喝不喝……不得不说,小皇帝那是真鸡儿变态啊……
不过现在世界线刚铺展,皇帝就换了人,丛莘自然不会如小皇帝纠结在这些事情上面,他所追求的,向来只为一个目的……
指尖拨开衣襟,在柏青平直的锁骨上摩挲,缓缓插入他肩背间,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