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他没有将具体的离开时间传播出去,就是怕会有离别的场面。
没想到,现在还是要面对这种情况。
福管家神情激动的对江绯白拱手行礼:“大人,前面都是来给您送行的百姓,他们提前得知您今天要从此处经过,三更就在此等候了。”
江绯白点头,跳下马车,走到百姓前,他认真的打量一番这些质朴的百姓,心里又无奈又感动。
领头的人胡子花白,Jing神矍铄,推开扶着他的青年,走上前,对江绯白施礼:“大人,我等知您的意思,但是您来兴庆府十五年,所作所为,咱们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
说着,他旁边一人恭敬的端过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酒壶与一只酒杯。
那人继续说:“我等也不知如何感激与您,请您满饮此杯,权当是我等为您践行。”
说着,老人自青年手中的托盘中,拿起酒壶,神色认真的倒出一杯酒。恭敬的递到江绯白面前。
江绯白神色郑重,接过酒杯,一口饮下,声音里有些干哑,看了来送行的百姓一眼,终是没能说出什么。
对大家拱手一礼,长揖到地。
好一会儿,缓缓起身,高声说:“大家保重。”
然后转身走回马车,马车缓缓的行动。
此时,守城的士兵以及城门外的百姓,纷纷跪下,嘴里念着:“大人一路保重”之类的话。
不一会儿,人群里就隐隐的传来百姓的哭泣声,刚开始还只是几个人,渐渐的,所有人群看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眼里都含着泪花。
其实在江绯白看来,他一是怕这种离别的场面,二来,也是他已经妥善的安排好了这边的一切。
这次回京,主人家就只有江绯白与秦灵槐,还有刘氏三人。
书院还在这里,江家的根基也在这里,再说了,新上任的知州嘛,算是捡现成的便宜。
也是承他的情,况且,这知州也算是与他有些关系。而且,江家在这边经营十五年。
并不是江绯白离开兴庆府,这些经营就不在的。新任知州要是没有他的支持,很难在这里站稳脚跟。
刘氏看着江绯白,叹口气:“其实,在兴庆府的这些年,娘心里很是开心,如今要离开,娘还有些不舍呢。”
秦灵槐握住刘氏的手,也表达了她的不舍之意。
江绯白叹气,在兴庆府当土皇帝这么久,他是真不想离开这里,回到京城那地方重新开始啊。
身不由己,也是无奈。
江绯白在他三十岁的时候回到京城,在任翰林院侍读半年后,翰林院掌管学士辞官。
清俊无双的江大人,名正言顺的接管翰林院。
江大人在翰林院又过上了准时上下衙,在翰林院带着同僚吃麻辣火锅,喝枸杞养生茶,早晨在翰林院的空地上打拳的悠哉日子。
平日里有事情绝不推脱,有好处与下属分享,大家相处的很是轻松。
要说江大人为何要在衙门里打拳,还不是在京城的日子□□逸,夜间为了解闷,就与秦灵槐两人恩恩爱爱了一会儿。
于是早晨就自然而然的起晚了。为了不让自己的体态辣到江大人自己的眼睛,锻炼身体就不能放松,只好在衙门里进行了。
至于先是影响了翰林院的一干文弱书生,让那些人跟着江大人一起打拳,后来又影响到了六部。
直接在六部的日常中,添加了晨起集体锻炼这一规定,也就是一年间的事情。
刚开始大家也不乐意啊,但是没看到江大人三十的人了,每日骑马上下衙。
每每经过街市,就引得路两边的小娘子脸红心跳,香帕水果之类的全部往江大人身上扔。
虽然大家嘴上说两句江大人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
事实上,谁心里不是羡慕嫉妒的?
所以,在大家伙儿发现江大人每日都在衙门打拳时,也就渐渐的跟着一起锻炼了。
这就像老年广场舞和太极,刚开始还不屑一顾,等自己参与进来,慢慢的就乐在其中,不可自拔。
对于自己在无意间被嫉妒这种事,江大人表示:只有足够优秀的人才会被人嫉妒。
秦灵槐笑江绯白脸皮厚,江大人却是放下手里的画笔,欣赏着自己的最新大作。
慢悠悠的说:“事实如此。”
太子最近跟着陛下在观摩朝政,忙得很,上次见到江绯白,皱着鼻子,对江绯白很是诉了一番苦。
于是江绯白答应他,在他生日的时候,亲手画幅画给他。
这就有了现在江大人刚才完成的越来越纯熟的乌gui祝寿图。话说,这几年他几乎没有在画过这东西。
本以为会手生,现在看看手下的这幅,没想到技法越加纯熟。
秦灵槐看着江绯白奇怪的神色,想了想,还是问出口:“安哥儿,我看你每次送人乌gui图,神色都有些奇怪,你老实说,这里面真的没什么猫腻?”
江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