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了这事情。
太子也是震惊。
萧重钧只是静了一会儿, 没有说话,他在心里整理着思绪。他这两日刚刚开始监国,只确定一件事情,就是皇帝强行按下了太多事情,没有决策,只是拖延,导致现在朝政芜杂。他这几日脑子都疼了。
这会儿一听这事情,就知道是人为所致。但关键是,谁下的黑手?
萧重钧心中第一个念头闪过的竟然是乔家。
乔家对顾家从不手软。这时候知道燕王在他身边辅佐,知道西顾的案子眼看就要翻案,只能先下手让顾泽行永远说不了话……这样也算一石二鸟,既打击了顾家,又离间了他与燕王。
萧重钧差一点就把“会不会是乔家”脱口而出。
但他到底忍住了。
他还是要给乔家和乔简简留一些颜面,事情还没查,他不能就这么怀疑乔家。
再者,这案子与乔家瓜葛太深。这时候顾泽行若死了,也太容易想到乔家。乔家不应该冒这样的险。太子虽然不喜欢乔煦此人,但他知道乔煦本性其实较为古板,干不出指使杀人灭口这么Yin狠的事。
“人是怎么死的?大理寺验过了么?”太子终于只问了这个。
萧广逸道:“验过了,说是没有明显的伤口。后来在吃的东西里面验出了山茄子,是毒死的。”
这就是有人还以为那间房间住的还是顾泽行,将有毒的饭食送了进去,毒死了替死鬼。
“接着查,仔细查,不可姑息。”太子下了决断。
萧广逸道:“臣弟还有个请求。”
太子苦笑:“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请求。你对这案子有什么安排就直说吧。”
萧广逸就提出要放顾泽行以及他两个兄弟都回观云坊西顾。先将顾泽行禁足在家中。
太子允诺了。
萧广逸在太子这边商量好了,才抽个时间与清沅说了。
清沅一听说顾泽行差点在大理寺遭了黑手,她噌一下就站了起来:“太猖獗了!”
燕王拉住她的手:“别急,岳父毫发无损。只是替死鬼死得冤——他的案子本不至于死罪,即便死罪也不该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清沅很快冷静下来,她说:“我看这案子难查了。”
最近这段时间正是最乱的时候,有人浑水摸鱼,就是看准了利用这种“乱”。所以这个案子注定难查。
“但再难查也要查,”清沅越想越生气,“这不仅是冲着顾家,还是冲着你和太子去的。”
萧广逸又告诉她,明日顾泽行就将回西顾。
清沅一听,又惊又喜,道:“怎么……”
萧广逸道:“之前丰城行宫案子还没有结,只是破例让他在家禁足。要查案子,随时还要去大理寺。但这样,至少把事情都放到明面上。那些下黑手的人再丧心病狂,也不敢在这时候动手了。而且我也会派人去看护西顾。”
清沅对这个安排已经十分满足了。要不是她现在实在脱不开身,她真想立刻去接母亲回观云坊,在那里等着父亲回家。
她握着萧广逸的手,长舒一口气。
太子下了令要查大理寺的毒杀案,大理寺心中即使叫苦不迭也不敢怠慢,至少要摆出全力查案的架势来。他们也知道,如果不是燕王提前有准备,这次这乱子就出得大了。
大理寺要查这案子,就先从那放了山茄子的饭食,是怎么送进来的查起。
大理寺这边一查案,风声就漏出去了。朝中这几日消息都走得特别快,平日里看似再清闲再风轻云淡的人都被卷入其中,所有人都在互相打探消息。
乔煦是在前两日朝中正式昭告太子监国的时候,才知道皇帝急病的事情的。宫中没有一丝消息能提前送到他这里。
乔煦这人在官场熬了近二十年,还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这意味着太子并不信任乔家。在出事的时候,太子并没有将他召入宫中。乔简简这个太子妃也和后宫其他人一样,没有消息能递出来。
这种对乔家的沉默,对乔家的漠视,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太子主事了,乔煦却不能近太子的身,与太子议论朝政。
这两日乔煦都是彻夜无眠。他原来一心忠于皇帝,也一样一心忠于太子。乔简简做太子妃这事情,他对乔简简嘱咐过,一切要以太子为重。乔简简是他心爱的女儿,他知道乔简简不是顾皇后那么聪明的女子,但顾皇后太聪明,就容易生出jian诈。
乔简简温柔纯良,她只会跟随太子,绝不会像顾皇后那样伸手要权。
但到了今日,乔煦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太子对乔家没有感情,而最可怕的是,太子本身是这么一个多情的人。
乔煦这时候除了乔家的处境,最担忧的就是乔简简在宫中。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乔简简能不能担起来。唯一庆幸的是乔简简的母亲还在宫中陪伴。
乔煦这日刚到官署,就有同僚过来告诉了他大理寺查案的事情。
这位同僚曾经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