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堵在胸间,无法排出。
乔简简没有对清沅回礼,只是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清沅也不尴尬,只是平静起身,她虽然容貌上与乔简简是同龄人,其实经过两辈子的事,还不至于因为乔简简这一点甩脸就尴尬。
在一旁的安平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忙不迭替清沅说话,她道:“太子这会儿还在见大臣,我这就派人去通报。不过太子妃还得好好休养,不宜劳累,天极宫这边人多杂乱……”
她不提天极宫还好,一提天极宫,乔简简更是委屈愤怒,她打断安平道:“我在和燕王妃说话!”前天晚上安平去东宫,真是扯了一个Jing彩的谎,把她骗得滴水不漏。她当时竟然没有一丝疑心。一想到这个乔简简就越发生安平的气。
安平也是有脾气的人,但她知道乔简简这时候不可能对她有好脸色,也自觉理亏,并不再做声,只是望向清沅。
清沅先向乔简简道了歉。只不过她说的不是天极宫的事情,而是道歉她没有一回京就来看太子妃。
当时是百日宴就在眼前,又有顾家的案子在。皇帝想拉拢燕王去袁贵妃那一边,所以他们暂时不去触动皇帝。只是燕王入宫来,清沅在百日宴前没有入宫,就错过了见太子妃的机会。
清沅没有过多解释,这话涉及皇帝也不好说那么明白。清沅提到了自己一回京就为了案子焦心,说本想选个悠闲清净的好日子与太子妃好好聚聚,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
燕王妃提起案子两个字,乔简简才猛然想起,乔家和顾家之间还有这么一个案子。她今日一焦急,把这桩案子完全忘记了。
乔简简沉默片刻,她想燕王妃想提醒她什么?是想说乔家对不起顾家么?
但若说她原来有一些对顾家的愧疚,那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太子在天极宫监国,那在这里辅佐太子的本该是她,而不是燕王妃。
乔简简满心只想着这一件事。她没有心思与燕王妃分清楚顾家和乔家的对错,没有心思去分辨这件事情的原委曲折,是否迫不得已。她只想知道一件事,为什么?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是谁给燕王妃这样的权力?
清沅原来还想着好好和乔简简说话,让她平静下来,但她察言观色,只觉得乔简简神思恍惚,脸上渐渐浮起烦躁,不安加深,就知道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或者说听不顺耳。清沅只能柔声道:“太子很快就到了……您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乔简简咬紧牙关,她对顾清沅没有话想问。只是一听到清沅提太子,她忍不住道:“既然太子快来了,那我的话就直接问太子吧。”
她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是一静。安平想说什么,清沅朝她微微摇头。清沅又亲自为太子妃奉上茶点,站立在一旁,只让乔简简一人坐着。
只是清沅站在那里,也让乔简简难受。因为怀孕生育,乔简简的腰肢粗了许多,又刚生完不久,还没有肚子还没有瘦回去。而清沅站在那里,轻盈高挑,姿态也美。乔简简忽然又后悔,两个人要这样一起被太子看见……她心中一时间全是胡思乱想。
大家都陷入了不安的沉默中。清沅还能镇定自若,其他人宫人大气都不敢喘了。若是平时还好,大家没事就一起等着。可这时候在天极宫并不行,因为有许多事情需要请示清沅,才一会儿工夫,就有宫人来和清沅领令牌,清沅刚给了令牌,又有御医来回话。
御医也是认识太子妃的,一见到太子妃在,只是一愣。乔简简眼睛都红了,道:“怎么,我在这里,有什么话不能说么?皇帝的病情,燕王妃听得,我听不得?”
御医还真不敢说话了,清沅并不理乔简简的赌气之语,直接问御医:“刚刚诊脉结果如何?”
御医这才道:“和上个时辰一样,只是今日圣上喉咙里有些痰,需要多开两味药清痰。”
清沅应道:“你开出方子来,给裴神医看了再说。”
御医退下了。
清沅转头就对乔简简温和道:“御医这几日也不容易,都是轮流值夜,白天黑夜都颠倒过了,都是打起十二分Jing神,小心伺候。”
她是劝乔简简不要对御医撒气。
乔简简的委屈终于到了极致,她抬起眼睛看顾清沅:“你在教我怎么做太子妃?是不是?”最后那句诘问,她的声调都变了,近乎大叫。
清沅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从没有想到刚刚生过孩子的少女能伤心,愤怒,迷茫到这个程度,连她也失语了。
清沅不说话,乔简简就仍是追问:“是不是!到底是不是!”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清沅摇摇头:“我没有。”
乔简简突然站起来,伸手就要挥清沅一个耳光:“撒谎!你骗我!”
幸而清沅反应快,动作轻盈,看到乔简简伸手的动作就灵敏向后一步,堪堪躲过乔简简的手指。安平也在一旁档在了她们两人中间,冷冷道:“请太子妃自重!”
乔简简身边的宫人也拉住了她。
就在这时候,宫人大声唱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