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等纪别进屋后,她扑上去抱住了纪别。
“阿殊,阿殊,”纪别用力将手臂从程殊的禁锢中挣脱出来,“好了阿殊,没关系的,只是监军又不是要真的去打仗。”
“什么叫没关系,”程殊闷声吼道,“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你就算躲得再好也难免误伤,况且……况且以你的性子,根本不是会躲起来的。”
纪别一下下拍着程殊的后背:“好了阿殊,我自己会小心的,没那么吓人。”
程殊摇着头,说什么也不放手,嘴里喃喃说道:“束之,我下一道懿旨让你回京吧,你真的不能去,说什么也不能去上战场。”
“真的不危险,”纪别抱着她说道,“你看我一个文官,谁都知道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前线有那些武将顶着,并非真正需要我做些什么。”
程殊依旧不能放心:“可是如果那些武将不听令又当如何?前朝那么多将领投敌,监军却因此遇害。还有朝中下达的命令武将们若是不听从,到时你这个监军又该如何自处。”程殊越说下去,她自己就越是慌乱,甚至有些手足无措,满脑子都是纪别会遇到的问题。
“别想了,阿殊。”纪别劝着她,“怎就会像你说的那般惊险了,齐王虽号称五十万大军,但大多也都是乌合之众,朝廷这些年厉兵秣马,定能将其拦在京师外。”
程殊还是无法放下心来,纪别说道:“你在这安心等着,宫中定会派人来接你的。等除掉反贼后,我们京城再会。”
“嗯。”这是程殊发出的闷声应答。
***
因为前线战事十万火急,纪别便轻装简行骑着马去往了河南布政司,留下程殊一人提心吊胆。程殊本以为上辈子经历的已经够多了,却没成想,原来跟这辈子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但没等她提心吊胆太久,安忠便赶到了家中,还带着上百名五军营的将士。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小村子,远远看上去竟像是叛军打了进来。先看到的人撒腿就跑,这一跑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村子都准备去逃难了。听见声响,程殊心里一紧,下意识也以为叛军攻了过来。
她出门一看,却一眼就认出来远处将士都身着五军营铠甲,顿时松了一口气。身边逃命的百姓见到程殊还不跑,便上来拉她:“纪家媳妇,你怎么还不走,不要命了?”
程殊却反过来拉住那人:“别跑了,这是朝廷的人。”她镇定的样子给了所有人信心,又是一番口耳相传,匆忙逃难的人又都停了下来。
随着五军营的将士慢慢走近,也有其他人看清了:“怎么就这么一点人,确实不太像反贼。”
安忠一马当先,也是其中唯一没穿着铠甲的人。他来到程殊面前,翻身下马行了宫中的跪拜礼:“太后娘娘万福。”
身后的五军营将士均下马行礼,行的是军队的拜礼:“参见娘娘。”
所有的百姓都震惊地看向程殊,谁也不曾想到,跟他们朝夕相处一年半载的纪家媳妇,竟然是太后娘娘。就在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地看着程殊时,程殊却淡定如常,她稍稍抬起手:“免礼平身。”此刻尽管她身着土褐麻布,却丝毫无损后宫之主的气势。
安忠上前扶住程殊的手,像是在宫中一样。“娘娘,王将军奉圣意接您回宫。”
程殊稍稍扬起了头,用俯视的眼光看着五军营的士兵们,瞬间就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她放慢了语速说道:“那便多谢王将军了。”
“末将不敢。”
“安忠,”程殊唤道,“去将哀家的行囊带上,起驾回宫。”
***
这次,从东部绕路的反而只有程殊自己了。得知程殊会骑马之后,王将军立刻给她牵了一匹马来,半请求半强迫地让程殊上了马。程殊十分震惊,不知为何如此急迫地让她回京,但安忠又没有能和她单独说话的时空当。
她每日快马加鞭长时间赶路,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加上还在担心纪别,竟是突然病倒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程殊这回的病就来势汹汹。偏偏王将军还像是催命般赶着她走,见程殊生病,只是去给她抓了几服药,又找来了一驾马车让程殊坐了上去。
坐上了马车的程殊立刻就开始后悔了。为了赶路,马车的速度竟然和骑马时不相上下,但在马车中的她感觉就完全不同了。狭小的车厢伸不开腿,她坐也不舒服,躺也躺不好。随着马车一下下地颠簸,她也一下下地磕在车厢上,加上生病引起的头昏脑涨,程殊觉得自己快要死在途中了。
每次停下来休整时,程殊一下马车都要吐上一番,吃进去的药又吐出来,如此反复之下,她病情不但没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程殊吐的时候自然要转过去背着人,而安忠身为她的奴才,理所应当过去伺候。安忠在程殊喝水润口的间隙,压低声音跟她说道:“陛下要不行了。”
程殊含在嘴里的一口水猛地呛进了喉咙:“皇帝?你说皇帝怎么了?”
安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