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屿去国办公,至少也得两个月才能回来。
我没让任何人知道风声,自己开车去了湖上城。
湖上城,顾名思义就是在一片湖上打造的富人区,偏僻幽静,很适合养老,一向是那些富豪们青睐的风水宝地,更是他们豢养金丝雀的绝佳牢笼。
可想而知湖上城房价有多贵,聂屿倒是大方。不过一声不吭就借我的房子去讨好小少爷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当时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手有点痒,真心实意地想问问他怎么想的。
这么抠还学别人当金主?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我手指不自觉轻敲皮质方向盘,慢慢在脑海里回忆有关单家和单青纹的一切。
单家是做金融的,早些年在圈子里也算排的上号,不过我家和他们交往不多,也就合伙做过两次生意。我依稀记得小时候见过单家夫妇,记忆里似乎是两个蛮不错的人,可惜不知后来惹到了谁,被整到家破人散。
资料上说单家夫妇有两男一女,出事后长子体弱病逝,姐姐也失去了消息,单剩下他家一直不太受宠的幺儿,如今也被圈养起来。
不知单老夫妇在天之灵会不会气得托梦把聂屿带走?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把车停好后我打量了下不远处的小别墅,其实这一栋在整个区域里房型较小,位置也偏些,本来是买来给自己住的。都怪我事情比较多,早些年买的房子没上心,又没防着聂屿,这才让他钻了个空子。
别墅和我印象里没什么变化,不过一楼落地窗都被厚厚窗帘遮住了,什么也看不见。我抬头看了看,发现只有二楼的窗户半开着。
聂屿这是多怕他被人看见?
门锁没换,但出于礼貌,我选择按了门铃。
直到三遍过后,显示屏那里才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您、您好,请问您是?”
这声音又细又柔,像是含了口蜜,听得人浑身一酥。
我回答道:“单先生是吗?我是聂屿的熟人,他托我来找你办些事。”
“找我?”显示器那边传来疑惑的呢喃。
我面色不改,“进去说吧。”
第一眼看到这只雀儿,我有点惊讶,因为他和我想的长相有些出入。
我以为会是那种妖艳或者清丽的长相,当然他也十分好看,但这种好看并不是五官的组合,而是他整个人。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观感,很难有人美到每一寸,整体组合、从上到下浑然天成。
他往那里一站,给人感觉就像一朵轻软的云,或者能激起人爱恋疼宠等所有柔软情感的存在。
再细看下来,我觉得有点熟悉,可记不得在哪里见过。
我看他,他也在看我,眼睛有微微睁大,看起来比我还惊讶。
这个孩子很年轻,像是青涩的浆果,甜美的内芯被包裹上一层极薄的青皮,但还是有隐隐约约的媚色流露出来,在他微张的唇、修长的脖颈,在他微鼓的胸部、长而直的白腿。
——懵懂的、对他人没什么防范,似乎很轻易就能哄骗。
大概我打量的目光有些放肆,他很快就微红了脸,眼睫微垂,嗫嚅道:“您、您坐”
——言行举止也像个孩子。
“您喝点什么?”他看起来局促不安,细白的手不自觉绞在一起。
我收回视线,淡淡道:“清茶就行,麻烦了。”
他应了一声,微垂着头去了厨房。
我倚着沙发靠垫,将房间布局尽收眼底。
大片大片黑白灰配色,极简北欧风格,衬得那几个糖果色的毛绒玩具和水晶小玩意十分显眼。
这房间布局倒和小雀儿不相配,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和我本人喜好也不同,一看就是聂屿的手笔。
宛如一个蒙上黑布的铂金牢笼,锁住了晶莹剔透的一只雀儿。
可能是因为长期一个人在家,他穿的很单薄,深蓝色短裤和瓷白的皮肤在人视网膜上印下浓烈的色块。
衬衣领口开的很大,他俯下身子倒茶的时候,我能很清晰地看见他深凹的一线锁骨,一大片洁白光滑的肌肤,再往下就是那隐隐约约的ru沟。
这个孩子居然和我一样是个双性人。
现在这个同性可婚的时代里,双性人还是很稀少的,更何况他这样还有一点胸的双性人,我是第一次见。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他也捧着茶杯坐在了我旁边,小口小口啜饮,时不时朝我窥一眼。
“我叫魏镜湖,是聂屿的好友,”我摩挲着茶杯说道,“他托我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单青纹喝茶的动作停住,抬眼看来。
我慢条斯理说道:“这次聂屿要出国办些麻烦事,他不放心你,正好这段时间我爱人出差,我也闲下来,索性就把你接到我那里去玩玩。”
这个谎言其实漏洞百出,当然我也不是很在意过程,我只要这只雀儿乖乖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