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迟寅倚在墙边低头玩手机。他闻声抬眼,眉梢一扬,表情微讶:“挺快啊。”
“也不看看我是谁。”孟芫得意洋洋,又问:“不是你说十分钟么?”
迟寅插兜往前走去,自言自语:“难得这么听话……金钱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
“你说什么?”
“没。”迟寅扬眉,懒洋洋说道:“再接再厉,一个月后,我的零花钱就是你的。”
两个人徒步走到公交车站,一大早便熙熙攘攘的车站,都是起早学生在等车。
孟芫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手机,离早自习时间绰绰有余。她慢吞吞抬起眼,幽幽盯着迟寅:“你手表坏了?还是眼瞎?”
迟寅摸了摸鼻子:“……”
孟芫分外懊恼她的睡眠时间:“明明我还可以再睡个二十分钟!”
“你这……”迟寅斟酌了一会儿,淡声说:“你今天,起床气发作得有点晚啊。”
“明天我再起来就是狗,迟到就迟到。”
“哦。”迟寅耸耸肩,“五十块钱。”
“……”
靠近广告牌的站着一拨人,其间站着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男人穿着黑色的机车皮夹克,身姿颀长,背着一个黑色的吉他袋,十分惹眼。
他频频朝孟芫的方向望去。
孟芫和迟寅挤上公交,幸好最后一排靠窗的最左侧还有两座位。
迟寅走到最后一排,狭窄的位置间隙塞着一个黑色袋子,行人无法通过。他低声礼貌说了句:“借过一下。”黑色袋子很快被挪走。迟寅抬眼,淡淡颔首说了声谢谢,吩咐孟芫去靠窗的位置坐下。
公交车慢慢上路。
今天路况很好,司机开得有点快,以致到下一个站点急刹车时,一上车便昏昏欲睡的孟芫,一个磕绊,差点磕在前边人的椅背上。
迟寅默默勾唇,看着双手扒拉在前座上的孟芫,小鸡啄米似的,脑袋一点一点。表情带着点幸灾乐祸。
到下一个站点,那司机又是一个刹车,孟芫摇晃着脑袋,又要往椅背上撞
一只略带薄茧的手伸过来,虚虚截住女孩儿的额头,力道轻轻往上抬了抬,一道清沉的嗓音传来:“小心。”
孟芫耷拉着眼,慢吞吞醒神过来。
她慢吞吞转过头,问旁边的迟寅:“到了吗?”
余光突然瞥到还没来得及收回,一只突兀的胳膊,她抬眼,先是看了眼迟寅,脸色怪怪的。又再往身侧一瞟,迟寅的旁边,微微侧身坐着的男人。
孟芫瞪大眼睛,喜出望外:“何均老师?!”
何均唇畔噙着淡淡笑意,轻轻颔首:“好久不见。”
孟芫更是雀跃:“老师,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你说呢?”何均长相清寡,笑起来表情也是淡淡的:“孟子的孟,一元钱加个草字头的芫。”
孟芫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还记得她的自我介绍。
“你怎么回来了啊?何均老师。”
何均似是而非应声:“嗯。”不想深谈的样子。
他不动声色转移话题:“我回来好些日子了,天天这时候坐这班车,倒是第一次见你。”
“嘿嘿嘿嘿嘿。”孟芫神色飞扬,止不住的高兴:“何均老师,哪天去1874坐坐啊,震哥雪米姐他们都好想你的。”
“好。”何均弯唇,“几年不见,你长这么大,可惜变客套了,何均老师叫得多生疏。”
孟芫够着上半身和何均讲话,几乎快趴在迟寅腿上。
迟寅当了半天的背景墙,胸口堵着一口气,越积攒越气闷。他抿着唇,半垂着眼,推开孟芫上半身,冷飕飕地说:“要不我和你换个位子?”
孟芫随口应道:“不用这么麻烦了,还有两站就到学校了。”
继而又问何均:“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何均摸了摸夹克口袋:“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小何哥就好。”
他从口袋掏出手机,递给孟芫:“留个联系方式。”
一下公交车,迟寅的步子便又疾又大,头也不回往前走。
孟芫快步跟上来,嘴里抱怨道:“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迟寅绷着唇,闭口不言。
路过食堂,孟芫再度开腔。
她浮夸“哇”了声,笑眯眯启唇:“好大的醋味儿。”
迟寅:“……”
“何均是以前吉他教室的老师,教我吉他的,不记得了吗?他算是我的启蒙老师。”
“我以前还和你说过,我吉他老师特别有男人味,特别迷人,就是他。”
孟芫一边悄咪咪看他,一边大声说道。
迟寅终于开口,粗暴打断她:“我对这个人不感兴趣。”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想听你俩的陈年旧事。”
“哇哦。”孟芫挑眉,目不转睛瞅着迟寅的臭脸:“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