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鼓噪如蝉鸣的心脏,在天地之间无限放大。那一瞬间脑海里冒出强烈的想法,孟芫是他女朋友,一个属于着他的小姑娘。
高一暑假的某一天,孟芫的爸爸砸了她的第一把吉他,她摔门而出。
孟芫的妈妈来敲门,唉声叹气地请求迟寅跟着她,担心她做什么傻事。
迟寅跟着她,漫无目的逛了大半个南孝市。到傍晚的时候,这姑娘往南孝的酒吧一条街里钻,他紧跟不舍,走进一家名叫【1874】的酒吧。她在吧台坐下,一杯又一杯威士忌下肚。
孟芫这才回头,笑嘻嘻对迟寅说:“觉得怎么样?”
迟寅脑中只有三个字:吵闷乱。
孟芫并不期待他的答复,她趴在吧台上,轻轻打了一个酒嗝:“可我喜欢这里。”
“这是音乐酒吧,很多地下乐队,我好喜欢。”
“我的喜欢,很不入流是不是?你是不是不屑一顾?”
“哼,就像我喜欢你,你不屑一顾是不是?”
好多个是不是,像一个个木桩,砸在迟寅的心里。
迟寅的唇角逐渐绷起,他眉头拢了拢:“胡说八道什么?”
孟芫喝得脸颊红彤彤一片,她醉醺醺骂他:
“迟寅,你混蛋啊,我都说喜欢你了。”
“你还装作听不懂。”
迟寅叹气,把烂醉如泥的人捞起来,付了酒钱,费力挤出酒吧。
孟芫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拽着迟寅衣摆,趔趔趄趄的朝前走,嘴里胡说八道:“……我希望迟寅期末考试考零光蛋,在漂亮美眉面前放屁出糗,唱歌五音不全,名声扫地,颜面无存!”
迟寅深吸一口气,表情无奈,扶着她一路走出酒吧街。
转角处是一个窄窄的巷子,走出去便是车流不息的大马路。
走近黝黑阒静的巷子,其间好几对男女搂抱在一起……迟寅额头直跳,拉着醉醺醺的孟芫,脚步走快了些。
可惜抵不过某人磨磨蹭蹭,磕磕绊绊,耍流氓一般赖在他身上,抓着他的衣领便往墙上撞。迟寅的脊背直直撞在墙上,脊背疼得他只抽冷气。
他闷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一个温香软玉扎入怀,他蓦地感受到两团柔软……耳根倏然烧起来,他滚动喉结,推开醉鬼,低声斥道:“你干什么呢?”
“我又没醉,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孟芫扬起迷蒙的眼,一双杏仁眼春波流转,十分勾人。
迟寅错开眼睛,表情有些狼狈。
孟芫嗤笑一声,依旧用那双杏仁眼直勾勾瞧着他,笑yinyin问:“我漂亮吗?”
他喉头发痒,说不出话来。
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那一刻,第一次觉得孟芫漂亮得不可方物,宛如个勾人的小妖Jing。
“乖,我的姑nainai,咱先回家,好吗?”
迟寅闭了闭眼,哑着嗓子,似劝似哄。
“可以啊。”孟芫歪着头笑了笑,“有个条件。”
“行行行,都依你”
话未落,孟芫拽着少年的衣领,微微踮脚,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
迟寅略略愣神,瞳孔放大,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怦跳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滚烫的呼吸交错间,迟寅垂下眼,瞧见一排浓密的睫毛。孟芫闭着眼,咬着他的下嘴唇,昏睡过去了。
“……”
迟寅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把孟芫送回家。孟仲谦不在家,被孟芫的妈妈赶走,勒令不准呆在家里。
洗完澡后,迟寅胸口憋着一股闷气,只想等明天一早孟芫醒酒了,把她脑袋瓜撬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敢情只有他被撩拨得小鹿乱撞,像个怀春少女,她倒好,呼呼大睡。迟寅觉得自己没出息死了。
他揉了揉发麻的下唇,嘶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孟芫正被她妈湛依然一边念叨她无法无天,一边灌醒酒汤。
迟寅揉着嘴巴走进来,孟芫端着碗的动作一顿,心虚撇开眼。不刻,迟寅皮笑rou不笑对孟芫妈妈说:“湛阿姨,我有几句话想对孟芫说。”
湛依然点点头:“你替我说说她,什么好的不学,坏的一学一个准。”
孟芫猛地站起身,把迟寅拉出门。
走出小区,迟寅还在酝酿措辞,他还顾忌着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到底是他占了便宜,孟芫突然停下来。
这姑娘倒好,一点不害臊,上来就气势汹汹地说:“迟寅,你赔我初吻。”
迟寅:“……”
“我的初吻,谁赔?”迟寅气乐了,也和她算账。
孟芫摊手,摆出商量的态度:“那你说怎么办吧?我俩必须把这问题解决。”
迟寅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这样吧,那我们就别假惺惺CP了,真的处对象试试吧?那谁亲谁都不亏。”
迟寅低笑:“我他妈亏大发了好吗。”
明明是她先强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