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等何须费这等事。」一个小和尚连声抱怨。
明眸轻转,少女微微一笑:「几位小师父,可否帮我一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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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之上,马昂、麻全二人极力奉迎,丁寿也乐得从他二人口中得知一些大
同边情。
「小王子部近年也屡有入寇,有赖陛下洪福,将士用命,其未曾深入,所获
不多。」马昂言道。
麻循抹着大胡子笑道:「说来还要感谢缇帅,右卫毗邻杀虎口,本是套虏入
侵必经之路,前番已闻套寇过河,沿河诸卫所已严阵以待,本想少不得一番厮杀
搏命,怎想未多久鞑子便过河退却,据夜不收探报,鞑子军
中隐有哭声传出,可
见套虏受创非轻,缇帅巡边武功赫赫!」
「此乃才总制与三边将士死战之故,非丁某之功。」土默特火筛等人诱敌深
入,却损兵折将,这个冬天绝不好过,丁寿却没脸揽这个功劳。
马屁精,活该!瞥了一眼神色讪讪的麻循,马昂接口道:「说来标下有一浅
见,希冀缇帅玉成。」
「但说无妨。」
「陛下登基以来,重整边事,于宣府等处招募民籍义勇入伍,明晰赏罚,振
奋军心,我等武臣无不感怀莫名……」
「说正题。」丁寿真不耐这些车轱辘般的废话。
「是。」马昂尴尬一笑,继续道:「标下与虏部屡屡交战,深晓草原各部也
多有仇雠争杀,其惨烈更胜番汉,多有不堪压迫之蒙汉百姓归附投明,标下想着
这些逃归人等既畅晓边情,娴熟弓马,又与鞑虏有切身之恨,何不收归己用,将
其中无父母妻室且不知乡梓籍贯者,编入兵伍,调用杀贼……」
「那有家业者呢?」丁寿问。
「有家业者自然听其宁家,不过安家之后仍愿入伍复仇者,听其自来,至于
降虏,照朝廷旧例安置。」
丁寿点头,「不错,有些想法,刘部堂那里本官可以打个招呼。」
「多谢缇帅。」马昂欣喜拱手。
丁寿掩唇打了个哈欠,「一路鞍马劳顿,真有些乏了,不知右卫城中驿馆在
何处?」
马昂急忙道:「标下早已命人收拾完毕,恭请缇帅移驾。」
「城中驿馆年久失修,大人一行恐多有不便。」麻循立即接口道:「大人如
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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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昂怒气冲冲回到府里,直奔堂前,只见自家妹妹马清秋正嘴边噙笑,展着
一卷纸轴专注细看。
「哥,你回来啦,今日军务可忙?」见了马昂,马清秋关切询问。
马昂「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扫了妹妹一眼,「你在看些什么?」
「没什么,出门拓印了一首新诗,看着有趣。」马清秋信嘴回道。
「女孩子家,不在闺中勤习女红,四处东跑西颠,成何体统!」马昂没好气
道。
「怎么啦?我又不是第一天如此,怎生今天就突然看不惯了?」马清秋扬眉
娇嗔。
「你……你以后若再如此,便不是我马昂的妹妹!」正有一肚子邪火的马昂
高声怒道。
「我便是出去要饭,也还是你妹妹!」马清秋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你——」马昂被拱得火起,忍不住抬起右掌。
「你想打我?来——」马清秋扬起半张粉面,「打啊!」
「你当我不敢?!」马昂高举的手微微颤抖。
「我怕你不敢!」马清秋因为气愤,一对晶眸闪熠着逼人冷气,直视马昂。
「兄长,快住手。」一名体格健壮的青年军官急急冲上堂来,正是马昂好友
,指挥同知毕春。
「毕大哥,别拦他,我倒要看看,他家传武艺又进展到哪一步了。」
毕春温言劝解道:「清秋,马兄并非冲你,而是今日公务不顺……」
「哟,公务不顺便可回来打妹妹,若是战事不顺,回来岂不是要操刀子了,
真是好大的本事。」马清秋乜眼讥嘲道。
小姑奶奶,你少说两句吧,毕春心里叫苦,只好转身压下马昂那只举起放不
下的手,「清秋心直口快,马兄勿要置气。」
娇哼一声,马清秋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回首道:「诶,谁欺负你
了,我替你出气去。」
马昂不耐地连连挥手,这下真惹恼了马姑娘,香肩一扭,头也不回地转入后
堂。
毕春凝望玉人背影,痴痴伫立,直到马昂咳了一声,才赧颜回身。
「你兄妹几人相依为命,清秋心里还是记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