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因镇守东京无战可战,又心系天下武林动向,故主动请
缨,担任监察天下武林大事之责,时常奔走观摩高手对决,虽武力称不上绝顶,
但眼界极高,一眼便看出墨天痕那一指已达无剑之境,凭剑意伤人并非妄言。他
本想呵斥千鎏影,让这自大狂妄的小子滚回自己的飞龙营去,但千鎏影毕竟带兵
大将,自己若似长辈一般在旁人面前斥责于他,反而有损他的威信,便平静道:
「不曾,便不要妄加评断,静静听便是。」
千鎏影虽是骄狂,却对这与自己父亲齐名的伯伯敬畏有加,登时听出他话中
含义,脸上露出尴尬神情,挠了挠脑袋,假笑道:「好,好,我安静不行么。」
北落师门这才对墨天痕道:「小兄弟,你年岁几何?」
墨天痕答道:「学生今年整十七了。」
北落师门点头,颇为赞许道:「后生可畏也,单凭这一剑,便能知你所言非
虚,这一功圣上定会有所赏赐,你们在此好生休息吧。」说罢转身准备离去。
墨天痕见他要走,忙叫住他道:「侯爷且慢,学生还有一事相求。」
千鎏影不耐烦道:「你小子,这是准备给你记功,又不是让你去做死间,哪
来那么多要求?」北落师门轻吭一声,脸上也隐有不悦神色:「说来听听。」
墨天痕问道:「敢问侯爷,现下是否还有快活林的活口?」
.
北落师门默然点头,墨天痕抱拳行礼,又道:「禀侯爷,学生家住落松,父
亲乃当代墨家钜子,母亲乃道门希音观赤天子道长次席弟子,亦是南水陆家的大
小姐。本是父母双全,衣食无忧。但两个月前,有一伙贼人深夜入我家中,杀我
父亲,掳我母亲,更将家中老小仆役屠戮殆尽。若非得清微观两位道长与儒门煌
天破师兄相救,只怕已满门皆陨。」他说到心中痛处,忍不住又哽咽起来。
北落师门皱眉道:「你说这些,与活口何干?」
墨天痕道:「侯爷,学生历经查访,得知母亲极有可能被掳往快活林,故而
才会在此。只是学生失陷期间并未发现母亲身影,所以斗胆请求侯爷,可以让学
生前往问话。」
北落师门奇道:「你背景深厚,大可往南水寻求外祖父帮忙,何必只身犯险。」
心中却道:「难怪这段时日未得籁天声消息,他对这师妹痴心一片,想来定是发
疯般的去找寻她了。」
墨天痕坚定道:「回侯爷的话,这之中有些隐情,让学生不便去求助外公,
而灭学生满门的那伙贼人仍在不停追杀学生,以图斩草除根,学生担心往南水路
上必有埋伏,便北上师门,边躲避追杀,边查访母亲下落。况且,学生认为,身
为人子,报仇当亲力亲为,不得假借外力。」
千鎏影听了这番话,不禁心中又犯嘀咕道:「什么狗屁歪理,君子邪说,这
小子脑袋也是被书夹坏的,南水陆家那么大势力,寄封信过去,老爷子为女儿还
不得把整个中原翻个面?用得着你在这苦兮兮的亲力亲为?」
北落师门亦觉墨天痕思想有些幼稚好笑,但一转念,竟是从心底生起一丝敬
意,不禁道:「好,有担当,有勇气,那便拿出毅力,贯彻你之信念吧!本侯期
待你的表现。那几名活口就在那里,你可以随时去问。」说罢便转身离去。
千鎏影跟在北落师门深厚,心中却更觉纳罕,几乎惊吓道:「北伯伯不会也
被书夹傻了吧?怎会鼓励这般不着调的事情?不对……他一定是跟那什么墨家有
仇,想让这楞小子去送死!嗯……应该……大概……是这样吧?」
一行人目送两大神将离开,只听贺紫薰在一旁道:「小墨,一甲侯好像很欣
赏你呢。」
墨天痕道:「将神之言,多有鼓励意味,正说明我现在仍不足道也,没什么
值得高兴。比起这个,我还是陪你们去寻找洗浴之所吧。」
寒凝渊叫住他道:「墨贤弟,此事不如交由晏姑娘帮忙,你我先去审问那几
个俘虏,如何?」
墨天痕不由望了晏饮霜一眼,正气坛娇女此时正为先前自己的怪异感受而兀
自出神,听见男儿呼唤,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应道:「好,便放心交我吧,我们
都是女子,也好相帮。」墨天痕遂道:「既然如此,麻烦师姐了。」他自是不知
这美丽师姐心中的小九九,只是知晓二女心中创伤非三言两语就能抹平,此时虽
不再觅死觅活,但仍需有人开导,晏饮霜温婉亲和,知书通理,有她在旁,他也
安心。
梦颖早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