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怎么才接呀？”连线一接通，嗔责迎面而来。
“对不起，外面吵，没听见。”顾风空出的左手摩挲着膝盖，显得有些拘谨。
张淼听到他说对不起时，表情有些不悦。
“你在外面呀？是和顾白一起的吧？我晚上路过你们宿舍楼，都没看到你们寝室灯有亮起过，就猜着你们是不是一起出去玩了……”
顾风沉默了几秒，道：“有事吗？”
“那个……听说张淼是芭雅的公关小姐，论坛里有人说她是做那个的，你知道吗？”
顾风面色一沉，没回话。
“做那个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就是……”
“傅可学姐，你到底想说什么？”顾风终于忍不住，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张淼眉头一扬，奇怪他怎么突然一反常态变硬气了。
“顾风……你……”那边显然一愣，“我是想着那种人身份背景太复杂，想建议你离她远点来着。”
顾风咬着后槽牙，半晌才沉声地回道：“学姐，没别的事我就挂了，老白他们等着我呢。”
“你和顾白真的在一起啊？替我跟他说声元旦快乐哦，给他发了短信也没回，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可能跟你一样，因为吵没听见吧……”
顾风听着她絮絮叨叨，有些心烦意燥，他将手机拉到面前，看了下离零点还剩十五分钟。
再度将手机放到耳边时，就听到她说：“交往试试可以吗？”
顾风拧了下眉，教完试试什么意思？希望他最多教完张淼自考就试着不要再来往了？
“我一直都觉得你人特别好，所以我最近莫名其妙都有了一个念头，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哦！那个反正咱俩都单身……要不，咱们交往试试可以吗？”
傅可说完这句话时，心里还是忍不住忐忑了一下。害怕张淼出现越久她跟顾白之间的变数会越多，思前想后，只能靠倒追先稳住顾风这个备胎了。
“顾风？”见对方一直没回应，她忍不住催促道，“到底可不可以呀？”
“不可以。”良久之后，彼端拒绝的声音，冷淡且坚定。
傅可愣了下，怎么会？明明九成把握顾风是喜欢自己的，他为什么会拒绝？
于是她急不可耐地解释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开玩笑？顾风，我真的是认真的。要不你先试试？真不行咱再一拍两散？”
顾风觉得这样咄咄逼人，非要他二选一的傅可着实很没意思。
他揉了揉太阳xue，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傅可学姐，我真觉得你是想太多了。毕竟咱俩什么关系都不是，我的生活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总之感谢你之前送我的礼物和在医院时对我的照顾，就这样吧，再见。”
顾风挂掉电话时，很没出息地重重叹了声气。然后转脸就看到张淼两手的四指并成一排，做拍掌状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给你鼓掌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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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还没来，就剩十分钟了。”许深深站在花坛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四下张望。不远处约莫十几米高的圆形立柱上，方形LED大屏幕显示的电子时钟已然零点将近。
顾白目光一凛，不动声色地移到风口后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冷不冷？”
许深深摇摇头，两颊却是冻得通红，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你记得这围巾不？还是你去年送给我的呢。”
顾白挽起唇，点了下头。
许深深扫了眼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想到凌晨聚在这儿的人还不少，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感觉你爸妈好像很少回来，那你以前零点都是跟谁过得呀？”
顾白想了下：“大多时候都是跟一群陌生人过。以前每年的这天都会应文哥的邀请去做跨年演出，久而久之就养成零点倒计时的习惯。对了，十二点一过这里还会放烟花的。”
“那你今年……”若是为了她随口一提的火锅聚餐推了演出，那她可就过意不去了。
“顾白，今年元旦我飞乐乐这过了，你好好开演唱会，加油！”
“顾白，今年元旦蒋天邀请我去魔都玩，你跨年晚会好好表现。”
“顾白，我一个人回老家了，外面正放着烟花呢，很美。”
“顾白，元旦快乐。”
……
顾白看着她，想起了曾经的一通通电话留言。作为偶像歌手，为了保持曝光率，每年元旦前后的跨年演出都是他最为忙碌的时候。那些年，当他把许深深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时，他甚至连句“新年快乐”都忘了亲口对她说。
“那你开心吗？”顾白声音轻柔，目光如水般漾开。
“嗯。”许深深弯起眉眼，“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开心！”
“我也是。”
顾白抿起笑，曾经以为喧嚣的舞台才是自己的归属，如今却发现情感上的愉悦带来的内心充盈也无可比拟。他甚至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在弥补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