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仕群笑道。
“沈大人,您就别瞒着我们俩了,我们亲眼看见您和宣王爷一起来的,王爷都是您的女婿了,能不给您透露点吗?”陈良不相信沈仕群的话。
沈仕群很是无奈,只得解释道:“宣王殿下是我的女婿不假,可我们首先是君臣,本官恪守本分,从不过问皇家之事。”
这时,广东清吏司的杜郎中也凑了过来,一脸的凝重,他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说:“看见没,朝堂诡异,怕是不平静了,上面都在传,陛下怕是…,如今,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分庭抗衡,重臣们都在站队,沈大人,你站哪一方?”
“杜大人,你我仅为五品郎中,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陛下运筹帷幄,岂是我等所能揣测的。”沈仕群不愿谈论这些,他听赵辰说,皇上身体好了六七分了,哪有传说的这么严重。
外面臣子议论纷纷,宫内也好不到哪里。成帝自打回来后,便抱病住在坤宁宫,只在乾清宫的除夕家宴上,露面了半个时辰便回坤宁宫歇息了。
今天初一,各宫的嫔妃只到坤宁宫给皇上皇后请了安,就回了各自的宫中,皇后都没留她们用膳,说是皇上怕吵,其他的嫔妃倒是没说什么,只刘莹Yin沉着脸,一双凤眼凌厉逼人。
嫔妃们这边一走,便是皇子公主了,他们一早去了太后和太妃宫里拜年,到了巳时才来坤宁宫,就见皇上没Jing打采地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有一搭无一搭的回应着儿女们。
“父皇,您不是出去调养了吗?为何还不见好?”八皇子赵赫话落,其他皇子也跟着附和起来。
最小的七公主赵瑞只有十一岁,是安王赵昂的同母妹妹,小姑娘见成帝有气无力,心里难过,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强忍着伤心说:“父皇,您要快点好起来,瑞儿还想跟着父皇出宫玩呢!”
成帝闻听,有些动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赵瑞的头,温和地笑道:“父皇一定好好喝药,早点好起来,父皇还要看着琼儿,瑶儿和瑞儿出嫁呢!”
“父皇!”赵琼和赵瑶也扑了过来,两人皆红了眼圈,她们怕父皇有事。父皇虽然严厉,但还是疼爱她们的,若是父皇有事,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公主便少了庇护,皇兄终究不如父皇。
“陛下,您看您,大过年的,把孩子们弄的都要哭了!”周后嗔了一眼成帝,自打他知道自己中毒以后,性子就软了不少,还真令人不大习惯。
“是父皇不好,让你们担心了,父皇累了,你们都回去吧,父皇就不留你们用膳了,你们各自回自己母妃那用膳吧!”成帝摆了摆手。
众皇子公主,和帝后行了礼告辞出去,赵康走在最后,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便离开了。
殿内只剩下了帝后和赵辰,赵乾在奉天殿召见大臣,伊柔跟着赵琼去永和宫玩了。
赵辰审视着成帝,试探着问:“父皇,您为何故意做出羸弱的模样,莫非是想…?”
“小七,你只猜对了一半,除了刘家,你那个好二哥又何尝希望我康复?他是我教的,他的心思岂能瞒的住我?自古以来,太上皇有几个得善终的?我当然要留条后路,赵乾若是个好皇帝倒也罢了,若是他不顾黎明百姓,残害兄弟姐妹,你要助父皇一臂之力,换了他!”
“父皇,权利真的这么重要吗?以至于泯灭了兄弟情、父子情?”赵辰沉重地问。
“父皇虽心有不甘,但也放下了,我这身体虽有好转,但毕竟体内的毒没有排完,若再做皇帝劳心劳力,恐怕活不了多久。我会安心做个太上皇,但我不得不防,若赵乾容不下我,容不下这些兄弟姐妹,那我便要扶持别的儿子。”
“父皇,您放心,儿臣愿赌一次,二哥不会对您下杀手,若是儿臣赌输了,他真的残害亲生父亲,迫害兄弟姐妹,那儿臣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陛下,乾儿不会的,他是臣妾生的,臣妾了解他,他不是个残暴的人,他对兄弟姐妹一直宽宥。”周后一双凤眸里盈了泪,难道真的应了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吗?她不想看到他们父子之间猜忌反目。
“妍儿,朕只是有这个担忧罢了,你别难过,若是乾儿没有这个心思,朕便不会出手,乾儿是我的嫡子,是我寄予了厚望的儿子。”
“所以,您给二哥起名为乾,为儿臣起名辰,我是您的第一备选太子。”赵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年幼时还自以为父皇看重他,殊不知所有的一切只为激励太子,幸亏他后来看透了这一切。
血脉亲情抵不过皇位的诱.惑,宫城上下冤魂飘荡,这就是皇家,他已经厌倦这一切,他想过普通人的日子。
“父皇,您准备搬到哪里住?”
“我想带着你母后,搬到南苑的别宫,既不用在宫内让新皇看着心烦,又不能离开他的视线,毕竟,别宫还在皇城内,有锦衣卫监视着,他才放心。”成帝说的随意,倒是让赵辰吃惊。
“父皇,您能看得开,儿臣很高兴。风雨就要来了,但愿不要刮得太猛烈,儿臣不希望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