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了,你是对岸的人,但
是加入不久,至少次我们碰面的时候你还没入行。后面王兵想找你的麻烦,
就被你们的人干净利落地干掉了,以他们的手法,肯定是一根毛也没留下,警察
绝对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也就没法定你的罪。
我心里一惊,本来想为什么他们不告诉我,但转念一想,告诉我了,我还能
扛过警察的审讯吗?很多事明显是不知道比知道要的多。
我带李二坐上了火车,买的是硬卧,上车就睡觉,第二天中午大概能到终点,
边境省份的首府。
我在车厢里晃了两圈,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仅有的一名军人一名警察都是
身份公开去出差公干的,没感觉到有盯梢的人。李二睡中铺,我睡在下铺,我把
手机架在前面装作看视频,把来往的人都录了下来。我手机里有个专用的软件,
可以把一段视频里所有露脸半露脸的人片段自动截取下去,在头一个小时里,路
过这里的人,眼神看向李二的人很少,不过在最后的几段截屏里,我还是看到了
熟悉的半张脸:杨静。
我给杨静发了微信,我知道她应该在隔壁车厢里,然后装作去厕所,走到车
厢接驳处,杨静已经在那里的洗脸池洗脸了。绿皮车的好处是车厢之间可以吸烟,
我拿了根烟没有点,眼睛盯着来的方向,留心李二尾随过来,一边轻轻问她,你
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杨静打扮得很普通,牛仔裤卫衣加运动外套,像个毕业不
久的学生,毫不起眼,她不紧不慢地洗着脸,说谁让你过来和我碰头的,我刚过
去刷脸是让你知道我在就可以了。后面你走你的就当我不存在,我会跟着你。我
说吴梅和都知道你,你不怕暴露吗?杨静说你要不作死一样地来不停
地找我,我就没问题,我洗好了,你赶紧洗洗回去睡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点了支烟走到车厢之间,火车在黑暗的大地上疾驰,外面
一片黑暗没有一点亮光。我叹了口气,正好乘警路过,问我借火点了支烟,他的
视线落在了台盆那里杨静那曼妙的腰身,又似乎觉得不妥赶紧挪开视线看了我一
眼,找话题搭讪说你不是GZ省人吧。我点点头,说不是。乘警深深吸了一口说,
这班车两头都是穷地方,车上除了探亲的就是打工的。我说现在好像治安也不错,
乘警笑了一声说,那倒是,头几年小偷小摸的,打架斗殴的,每次出车总要遇到
几次。
杨静洗好路过我身边,看到警察在跟我聊天,她瞪了我一眼,自顾自过去了。
警察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说这个妹子也不是本地人,少见。
乘警把烟掐了,说别乱惹事就成,出门在外认怂是王道,一点小事打得头破
血流的不值当。我点头说,肯定肯定。他晃悠着走了。
我回到铺位,李二坐在下铺等我,他心神不定地说,你跟那个警察聊什么呢。
我开玩笑说在跟他说你的情况,送他三等功呢。李二瞅了我一眼,说吓我对你有
什么好处。我哥说了有时候火车上有便衣,你少瞎说惹麻烦。我说行吧,你赶紧
睡,明天中午就到了。
到站,下车,我都没有看到杨静的身影,心想这丫头挺会躲的。我没有出站,
而是带着李二从地道走上了另外的站台,搭上了另一班开往边境的慢车,我们是
上车补的票,没座位,两个人就傻乎乎地站在车厢隔板位置上站到目的地,期间
也没看到杨静路过,我在想她是不是跟丢了。
到站后,按计划我应该去车站寄存处取个寄存件,里面是我和李二的另一套
证件,但我一直没收到取件码。我找了个公用电话打回去,白秘书接的电话,她
说可能稍微有点问题,最近那边在调研巡视什么,给我们签批证件的人集中培训
去了,让我们先找个小旅馆住下来。
火车站附近有不少黄牛看到我们两个外地人,都在问是不是要办边境证,都
很神秘地说当天可取,除了照片被替换其他都是真的。我没搭理他们,李二却忍
不住多问了几句,几个黄牛打着哈哈说,哥们你肯定是大干部,上那边找妹子去
的哈。
三天后证件全部到手,和黄牛说得差不多。我和李二带着证件过边检的时候
除了点麻烦,我顺利地过去了,但李二被抽中问了几个问题,他的证件是当地居
民但他听不懂当地话,长得也不像,被扣留了,我只好给电话,还是
白秘书接的,她说她知道了,会处理的,让我在境外那边找个住处,然后把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