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不会吃了你,现在是你要吃了它…”
“可我还是怕…”
沈纶摇了摇头:“你这是要逼着我快点好起来么。”他伸出了他一只能动的手,然后抓住了季碧菡的手,放到了鱼上。
鱼还在垂死挣扎,季碧菡将头扭到了沈纶的怀中,双目紧闭。
“别怕,我在。”沈纶柔声说。
“嗯!”季碧菡皱着眉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将它砸晕吧,看着点,别糟蹋了,这是用命换来的鱼。”
“好…看着点,我会看着点的…”季碧菡颤抖着举起了擀面杖,朝着手里的鱼砸去…
“噗!”一声闷响。
“哇,它怎么还在动!”鲜活的滑溜溜的触感依然在季碧菡的手心里充斥着,季碧菡再也忍不住,她扔去了擀面杖,跳到了沈纶的身上。
“沈纶,敲不晕!它还在动!呜呜!”
“季碧菡,你这个笨蛋,你刚才敲的是我的手…”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虽然才买了一张被子,但季碧菡铺于床上时才发现,这被子好生宽大,感叹了一番乡民的淳朴是凤栖山里的jian商不能比之后,她算是又了了一个心结。
这天晚上季碧菡是和沈纶盖着同一张被子睡的,即使他们中间隔了好几个人那么宽的位子…
就这样两天过去了,沈纶在季碧菡还算悉心的照料下,总算恢复得差不多了。
即使过程磕磕绊绊,意外连连,尤其是在季碧菡每日捉鱼和杀鱼的时候…
连日的劳累让季碧菡腰酸背痛,这日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了,季碧菡习惯性地扯了扯被子,却发现那头空落落的,她翻了个身,却不见了沈纶的身影。
“沈纶?”季碧菡呼唤了一声,无人应答。
季碧菡起了身,走遍了木屋前后,都没有发现沈纶的影子。
“沈纶,沈纶?”季碧菡不住呼喊,甚至去揭了米缸查看,都没发现沈纶的影子。
“沈纶?”季碧菡莫名有些慌了,虽然她知道,这么点地方,沈纶不可能到哪儿去的,但他身上有毒伤啊,季碧菡怕的是他躺哪了没人发现,而后就此一命呜呼。
“沈纶!”
“你在招魂么?”沈纶不知道何时在村道的不远处出现了,他的肩上搭着几个毛茸茸的东西,走近了季碧菡才看清,那是几只山兔。
“今早看到村民进山,说是要去掏兔子,我就跟去了,今天是除夕了,喏…吃了好几天的鱼,我们也来改善下伙食。”沈纶扬了扬手上的兔子。
“原来已经除夕了,好快啊,”季碧菡呢喃,她又道,“你…你能走路了?”
沈纶玩笑道:“我这个伤再不好,我们不是死于饥饿,就是死于你的胡来。”
季碧菡轻轻地击打了下沈纶:“也就是说,我再也不用干活了!太好了!这真是年底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你想得美,喏!把这只兔子拿到村里,看看能不能找人卖了,然后换来的钱去买些盐巴还有别的调料回来,这样以后,我们就不用干巴巴地啃鱼了,也能吃上有滋有味的大餐。”
“唉,还得去拉下脸皮啊!”季碧菡白了白眼,“好吧,为了我们更好的生活,我就不在乎这些了。”
季碧菡拎着兔子来到了村集,但是她之前从未卖过东西,也不知道该卖给谁,于是乎季碧菡杵在集市中央,傻愣愣地站了半天,日头西移,最后兔子还被她拎在手上。
“这样不行,我不能这么傻站着,我得看看去哪卖了它…”季碧菡自语,她走在村集之间,想找着有没有酒肆或者小饭馆,但除夕之际,人人都归家团圆了,就算是酒肆饭馆,也早都歇业,季碧菡心道,完了。
正当这时,她听到了一旁的一间屋子里,传来了责备声:“你这个女孩子家啦,手可真笨啦,剪个窗花都不会啦!秀个喜帕也一塌糊涂啦,我送你到宁德陈员外家里学艺啦,简直是糟蹋钱啦!”
季碧菡扭过头去,发现一个村民正在指责一个少女,少女面前是几张大红纸,其间有许多剪得歪歪斜斜的窗花和纸饰,少女无奈地对村民说:“爹我早说了啦,我对这方面没有灵性啦,我就一个干农活的女孩啦,你非得让我去学这些绣花活啦,您这期望也太大啦!”
“是啦!本来还想着你学会了这些东西啦,日后也有一门手艺啦,也能在咱们临江店赚个小钱啦,如今看来啦,我们今年的窗花都贴不上啦!”村民道。
“不行啦不行啦!窗花必须得贴啦,不然的话窗神会怪罪的啦,怪罪下来可不好啦,今年一年都得冷风入户啦!”一个妇人走了出来道,看来她是这家的女主人。
季碧菡心道贴窗花倒是常见,但窗神啥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习俗,不过她听着这户人家的话,似乎很是急切,因为除夕之夜必须要将窗花贴到窗户之上,而此时他们家的女儿手工一塌糊涂,村里又没有专门的剪纸人,眼看这时辰快到,窗花是贴不上去了,他们此时除了抱怨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