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见格外眼红
那锦衣卫站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似乎是在安慰自己,锦衣卫说道:“面熟了也好,面熟了好算账。”
“喂!”
锦衣卫蹲到了季碧菡的面前,出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地面,季碧菡望了过去,那头松散地躺着一大坨荷叶。
“那是什么啦!”季碧菡气道。
“和仁楼的叫花鸡!被你给撞飞了!”看得出来,锦衣卫也是压制着怒火。
“不就是一只叫花鸡么!”
“这是和仁楼首席名厨唐鑫做的。”
“不就是什么唐鑫做的叫花鸡么!”
“和仁楼在风国分店无数,他此番在京城只逗留一日。”
季碧菡望向了不远处的那堆荷叶:“你的鸡好端端地被包在荷叶里呢,平安无事!”
“真的么?”锦衣卫一愣,语气也软了下来,他急切地站起身来,季碧菡刚欲发难,却听见人群里传来了:“呜呜呜”的叫唤声。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爬满季碧菡的全身,她侧首一看,不知是哪家养的大黄狗从人群里疯狂地钻了出来,显然是被叫花鸡香味吸引,它左闻闻又嗅嗅,鼻尖探到了荷叶之上。
“完了!”季碧菡听见了锦衣卫嘴中呢喃,人早已冲了过去。
大黄狗叼起那包着叫花鸡的荷叶撒腿就跑,等到锦衣卫跑到那儿时,地上早已空空如也。
“啊!诶!咦!”锦衣卫双拳紧握,回头看向了季碧菡:“你赔我唐师傅的叫花鸡!”
“这…”季碧菡脸上红晕泛现,“喂!是那黄狗把你的鸡给弄没的好么!与我有何干啊!”
“若不是你撞到我,哪会有这么多的后续幺蛾子!”
二人你来我往,一下子吸引了许多好事的路人,季碧菡面子也不要了,她对锦衣卫道:“你怪我,我还没怪你呢!我的眼看就要追上了小偷,你却突然出来拦路,你赔我荷包!”
“真是岂有此理,你的荷包不是我偷的,你怎么能让我赔!”
“那你的鸡也不是我叼去吃了的啊!你怎么能让我赔!”
“我的鸡是你撞飞的。”
“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真是岂有此理。”
季碧菡不想继续和这名锦衣卫争论,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惋惜着自己那丢失的荷包,倒不是因为里面的前,而是荷包里装着她去世的祖母送她的玉佩,那是祖母留给季碧菡最后一件东西。
“想让我赔你的鸡!不可能!除非你赔我荷包!”
锦衣卫也不甘示弱:“赔你荷包不可能,除非你赔我鸡!”
“做梦,你的鸡和我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自己不看路!”
“你的荷包又与我何干,你不也没看路么!”
怎么又吵起来了?
季碧菡头都大了,周围的人群更是阵阵哄笑,她好不容易平静了自己的心境,又恢复了那副富家小姐的姿态,她忍着怒火,不屑地对锦衣卫说道:“不就是一只鸡么,我赔你就是了,可我的荷包,我看你怎么赔!”
“鸡是唐师傅做的,限量,五两银子,我挤破了头,花了…”
“我给够你五十两!你去买十只回来,吃不死你!”
季碧菡说着就要往腰间掏荷包,她原本打算潇洒地先掏出银子砸那锦衣卫一脸,而后再去好生为难那锦衣卫一番,可当她的手伸到腰间之时,她却愣住了。
她这是什么脑子,自己的荷包,不是被偷了么!
“呃…”季碧菡僵在了当场。
锦衣卫看着季碧菡持着那僵硬的姿态,老半天没有下文,也忍不住了:“姑娘,你在搞什么呢?”
“我钱被偷了!因为你!”无论有多窘迫,季碧菡认为,自己的气场是总不应该丢的!
“银子!”锦衣卫道。
“我的银子…”季碧菡还未说完。
“五两银子。”锦衣卫又抢白。
“你!”
季碧菡气得浑身发抖:“我没有钱。”
锦衣卫的表情一言难尽。最后叹息一声,“算了,我原谅姑娘便是。”
这都哪跟哪!
季碧菡心说我的事情都没算呢,怎么就被他原谅了。
“我可没有原谅你,我的荷包…”
季碧菡还想再说,那锦衣卫已然转身走开,临行时还对围观的人群说:“都散了,给姑娘留点面子!”
季碧菡不甘心受这么一口气,又叫唤了几声,锦衣卫却再不搭理她,兀自伤神去了。
季碧菡跺了跺脚,顿时觉得如今胡搅蛮缠的,竟然变成她了,纵使她内心愤愤,可若是再喊下去,她就要丢份了。
“鸡鸡鸡,就想着鸡!”季碧菡气鼓鼓地走回绿音阁,忽然她觉得干渴无比,看来是因为方才的闹剧,浪费了太多的口舌。
“什么人啊这是!”季碧菡还在低声地骂着,忽然发现前方不远有一家糖水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