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油盐不进的黑衣人,江初雨气的攥拳,恨不得使用蛮力冲出去,可他清楚自己的实力,别说面前的黑衣人了,他连江府的小厮都奈何不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
江初雨爬起来准备洗漱,正发愁去哪儿打水,雪梅就端了盆水进来,“江公子,早饭已经做好了。”
江初雨笑容僵在脸上,又重复了一遍刚说的话,怕黑衣人拒绝他还多加了句,“现在天色已晚,我再不回府,我爹会担心我的。”
原本喧闹的街道瞬间安静下来,只剩被断手脚的人在哭喊,江初雨吓傻了,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到那辆马车走远,街道再次恢复热闹,江初雨才缓缓回神。
不过江初雨并不打算回去,毕竟他本身就想脱离江府,如今江平生亲自送他出府,也省得他跟江平生周旋。
“奴婢叫雪梅。”
黑衣人把江初雨带到凛冬阁就离开了,江初雨站在点了灯的院子里,和台阶边站着的婢女面面相觑。
江初雨讶然,他是夜晚来的,还被分到偏僻的王府深处,江初雨便想当然地以为日子会不好过,说不定连饭都没得吃,又哪里知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甚至都不接江初雨的话茬,只是一个劲地强调,“请随我来。”
然而这一晚江初雨不仅没有睡好,反倒做了整宿的噩梦。
但这之后他连做了半个月的噩梦,并对柳寒桑产生了阴影。
江初雨在江府并不受宠,院子里也没什么伺候的下人,大多是他娘身边的老人,所以江初雨没少爷架子,更不习惯身边人动辄喊他少爷。
“我是江初雨,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要在这长住了,你叫我初雨就行。”江初雨走近台阶,长话短说道。
梦里他受孙府小少爷邀约,准备去城郊踏青,出了府却被堵在路上,半天没前进分寸。江初雨便遣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在知道是有人冒犯了某位贵人,江初雨想也不想就要绕路。
江初雨又一次被噩梦惊喜,猛地坐直,捂着胸口大喘气。
早饭不知道是谁做的,还挺丰盛,吃的比江府好,江初雨饱餐一顿,撑的都走不动路了,只好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至于柳寒桑这儿,江初雨虽然害怕他,但同在京城,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他的传闻。比如柳寒桑来者不拒,府上养了许多小妾,又比如柳寒桑床上手段多,一般人承受不住,还曾玩死了几个人,诸如此类的流言京城只多不少。
可路两边围满了人,马车并不好转向,江初雨却不想在这久留,撩开车帘便下了车,打算步行离开。
江平生打的什么注意,江初雨再清楚不过,他就是没想到江平生会昧良心到如此地步,连亲儿子的注意也打。
婢女忙福身拒绝,“那怎么行?”
凛冬阁的婢女叫雪梅,江初雨听了有些想笑,心说柳寒桑这是跟着院子名字来分配的婢女么?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初雨就收了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要求。
江初雨不知道凛冬阁在哪,只知道自己跟着黑衣人走了很久,才走到凛冬阁外。这座小院虽说修的也不错,可四周漆黑,不比刚才沿路经过的小院,想来在王府深处。
凛冬阁里静悄悄的,雪梅不知道去了哪里,江初雨做了噩梦也睡不着了,索性披好衣服去了院内。
不过江初雨只是想了想,没真问出来,而过后也没让雪梅伺候,自己盥漱完便回了屋子,打算好好睡一觉。
但要是对方坚持,江初雨也不会说什么,就像现在他听了婢女的话,便没再多说,只是问,“你叫什么?”
江初雨哦道,“谢谢。”
他躺在床上缓神,听到院子里传来的鸟叫声,想着这处环境不错,住着还挺舒服的,就是不知道其它方面,是不是也有这么好。
江初雨就不喜欢下人这般,那样他会觉得人死气沉沉的,没有活力,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久了,他也会受影响。
江初雨从前和人经过摄政王王府,还感慨王府修的气派,够大,如今自己进了府,却痛恨柳寒桑没事把王府修这么大干吗,好好的凛冬阁走了半天都没到。
黑衣人不接茬,“江公子,请跟我来。”
江初雨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冷着脸的黑衣人,他想了想还是保持了沉默,跟着他走了出去。
摄政王府的效率还挺高,前一刻柳寒桑才走,这会儿他院子里都有人了。
只是江初雨运气不好,一下车就看到犯了事的人被侍卫断了手脚,江初雨因为离的近,脸上还溅了血。
江初雨在院子里吹了会冷风,感觉到有些许困意,便回房睡了,而他走后,另一个人也从院子里离开了。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雪梅恭敬道。
真真假假江初雨并不清楚,可他清楚以柳寒桑的地位,江平生不敢动他。再者柳寒桑就算真收了他,也未必喜欢男人,那也比留在江府被江平生把控的好。
第二天江初雨醒来时,天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