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没有什么交流,就这样安静地、和平地又共处了几天。
“你要愿意也行。”岁空歌说道。
“箭头还在你身上。”岁空歌说道,令女子转过身去,给她清理伤口。汤药虽然有些许的止痛功效,但要挖出深入肉中的箭头,该疼还是得疼。但从头到尾女子都一声不吭。岁空歌小心用剪刀取出箭头,清出脏污,再缝好伤口,最后给皮肤上撒药粉时,她才问道:“好了吗?”
公丹漆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别过脸去。岁空歌没有再对她动手,心想再过段时间等她脾气消了就顺服了。想了想,他又顺便告诉公丹漆外面有很多机关,省得她白费力气又弄一身伤。自然,公丹漆没有因他的这份好心给出一个好脸色。
岁空歌只好退一步,说道:“那给我一点你的血。一点就好。”
“没有名字。是我自己调配的。”岁空歌说道。
这样,公丹漆便受岁空歌治疗照顾,住了下来。
女子放下手,那枚银针静静落在床上。“我又活了下来……”她喃喃道。
听到这话,公丹漆笑道:“你想要我以身相许吗?”她话说得暧昧挑逗,语调和表情却阴恻恻的,岁空歌不太喜欢她这种不可爱的样子。
精心布置的庭院,她想干什么都掀不起风波。他将那根银针交给了她。
他继续说道:“不愿意也没事,我只是想要你帮我试药而已。”
“我救了你的命,总得有些回报吧。”
岁空歌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被她讨厌的事了。这只是公平交易,索要的小小一点报酬,给医药之道做些贡献,自己更是可以保证不会伤害她的身体。他叹口气说道:“我承认我是之前对你动过手,但你不是没死吗?难道你没杀过人?”
岁空歌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给她拿了些内服的汤药让她先润润喉咙。女子接过他的药,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
岁空歌却一不小心实话实说了出来:“要做试验一次怎么够?”随即又假惺惺补充道:“你别想多,我也不是趁人之危之人。”
她不仅体内有一股阴寒之气,在给她换衣服时,岁空歌还看见她身上有如同烫伤般的大片红色痕迹。常人不知这是什么,岁空歌作为大夫,却能轻易认出来。他心里对公丹漆抗毒体质是怎么来的有了个底。但公丹漆丝毫不提自己的事。
虽然中了本足矣致死的毒烟毒针,但大概过了五六天,公丹漆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提出要走,准备告别,岁空歌当然不会让她如愿。
女子细细观察着银针,问道:“这上面涂的是什么毒?”
在岁空歌的印象里,公丹漆是个特别的女子。她话挺多,说话时的语调挺活泼,但总带点刻薄的痕迹,不想理人时又变得冷淡。虽然没亲眼见到公丹漆战斗的样子,但她的武功似乎不差。岁空歌相信自己以前对这种娇蛮女子毫无兴趣,要说的话,他更喜欢成熟稳重的,或是柔弱听话的。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公丹漆颇有好感,也许是她确实美貌动人之故。
“你会制毒?”
虽然知道了她名叫公丹漆,但除此之外,岁空歌对她的来历还是一无所知。
岁空歌说道:“你的体质可以抗衡我制作的毒药,对试验药品有很大的作用。我可以保证这对你的身体绝对无害。”
“当然,”岁空歌不禁自傲起来,“我可是……”话到嘴边,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金盆洗手了。
一日,岁空歌难得出一趟门。他已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两年之久了,算下来,公丹漆竟是这段时间里第一个客
“既然你不肯,就休怪在下强取了。”一把小刀出现在他手中。岁空歌强握住公丹漆的手,正准备要往她手臂上割上一小口时,公丹漆动也没动,手上内力灌注,衣袖翻飞,一下将他虎口震得发麻,小刀直接弹飞出去,在半空中转了几圈有力地斜插入桌子。
公丹漆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她忽然说道:“不要做这样的事了。这不是人该干的事情。”
岁空歌甩开了她的手:“只是一点锁功散而已。你动用太多内力,就会感到无法使劲。”
“你说的没错,”她又笑起来,“可惜我不乐意。”
“我很感激你没有趁人之危,”公丹漆眼睛半闭,话锋一转,“但抱歉,你还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为什么,”公丹漆问道,“在我之前昏迷的时候,你没有放我的血?”
公丹漆冷哼一声,她直接躺回床上,翻了个身,后背对着他,不再理岁空歌。岁空歌盯着她的后背,露出来的脖子线条纤美。她这样反客为主、毫不客气地蜷缩在床上的样子,真让岁空歌捉摸不透她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我杀过人。杀过很多,很多。”她忽然说道。
岁空歌暗道她的武功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视内力深厚程度,甚至可能在他之上。公丹漆立时翻过身来,右手扼住他的脖子,但仅此而已。她面色苍白,没有再用力下去。她说道:“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