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毕业的学生,干点啥不好,偏偏要当混子流氓……不过我可知道,小何兄弟跟咱们这位张总裁的关系不一般,按理说,小何兄弟也算是咱自个的‘娘家外甥’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呵呵,不介意不介意。”我拿着那本审讯资料应声道。我自己话音刚落,再另起一篇纸读了两行,霎时间心中不免一惊——让我惊讶的倒不是红党政保处短短两三个小时内的审讯效率,而是我竟然还在其中,发现了顾绍仪的尸检报告——不错,是经过Y省安全保卫局授权的,“授权签字人”一栏上面也竟然正签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欧阳雅霓”。
小C和邱叔他们平时的正常尸检速度我是清楚的,从我发现上官果果给顾绍仪的药物做手脚,到我真正逮捕上官再到我们被带来省政府,
前前后后总共也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如果是按照正常逻辑的流程,上官果果被带来省政府、红党政保处以省政府名义申请司法审讯授权、然后再通知安保局协助进行尸检鉴定,这么短的时间内,先不说尸检步骤过程,就我手中的这份差不多三四页的尸检报告就根本不可能写出来,更何况还带着各种片子和指标图表;再者,欧阳雅霓真的能用这么快的时间,就把顾绍仪的父母舅舅劝通、让他们同意安保局的鉴识官在自己女儿的尸体上动刀子么?就算是顾家人都是被上官家族胁迫才拒绝让警方给女儿做尸检的,那这一会儿上官果果被我们逮捕、又被带到省政府来这些事情,他们也应该不会知道得那么快吧?而且上官果果虽然被捕了,上官立雄的势力,此时此刻还是在的,不是吗?
——所以,可能的情况只有一个:那天欧阳雅霓把顾绍仪的尸体带走之后,回去他们就给她做了尸检。
而对于捧着那本资料的我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黄云烟明明看在眼里,却丝毫不在意地继续给我讲述道:“一方面是无穷无尽地把自己当做玩物地性压榨,另一方面在兰信飞那里,除了生理上的满足,还能得到心理上的关怀。换位思考一下,任谁都会选择兰信飞而抛弃上官果果,就这样,顾绍仪原本是想跟兰信飞私奔的。但是纸包不住火,何况上官果果从小就被家里的人训练得心思极为缜密——缜密的心智,是我党培养子女时候最为注重的优良品质。上观国际在F市本身就有不少暗桩,上官果果在本地的狐朋狗友也多,知道顾绍仪和兰信飞两个人的私情,简直轻而易举。”
“所以,上官果果就这样动了杀心?”
黄云烟看着额头冒汗、满眼疑虑的我,肯定地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所以上官果果就这样动了杀心。”
说实话,我觉着有点不对劲。刚刚在机场的时候,上官果果表现得虽然确实有点歇斯底里,但是我注意到他对顾绍仪的实质态度根本是满不在乎的——如果是这样,一个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确实有一定的控制欲,他难道就会对一个自己其实骨子里并不是很在乎的女人,因其出轨而妄动杀心么?或者说,他一个副总理的儿子,就因为这么点事儿杀人,难道值得吗?就算是想杀人,他用得着亲自动手?
可我现在也没见到上官果果,材料上上官果果自己的供词要是这么写的,所以我也只能这么信。
“难以置信,是吧?”没想到黄云烟直接窥破了我的心思,“因为自己众多女人之一的顾绍仪出轨,他就把人杀了,你觉得,有点过于残忍?”
“呃……”
“残忍的还在后头——你仔细看了吗:其实在上官果果回到房间之后,到他找保安来实施急救之前,顾绍仪虽然陷入休克状态,但也并没有断气。虽然那些治疗心脏的药物被他进行了提纯处理,但是每一颗胶囊的剂量其实他是不好掌握的,而且根据人体的不同体质,一下子服用大剂量的药物,人体也不见得可以瞬间全部吸收。
“也就是说,顾绍仪明明是有机会得到施救,甚至生还的?”我问道。
“对。”然后,黄云烟看着我,幽幽说道,“说到这里,你再想想顾绍仪后脑处那一处的撞伤是怎么来的。你还会觉得上官果果这个人不残忍吗?”
“难道……”
在我脑海中,登时出现了两个画面:
其一,上官果果见顾绍仪还有呼吸、甚至手指还能动、嘴唇还能嗫嚅,那看起来温柔斯文的男人,便立刻皱着眉咬着牙,抱着那孱弱可怜的女人的头颅,对着那座大理石迷你吧台的棱角猛然撞了上去……
其二,上官果果同样见到顾绍仪还有生命迹象,便扶起了她的身体,算好了距离让她站在迷你吧台前,然后一推,任由顾绍仪向后自由落体……
能这么干的人,也确实太残忍。
“然后,他在杀了顾绍仪之后,又去兰信飞家干嘛去了呢?难道他是想要寻仇、杀了兰信飞?”
“依照他自己的说法,我想并不完全是这样。”黄云烟给了我这样一个答案,并又对我问道:“咱们F市,有个名叫龙耀鸣的人你认识的吧?”
“当然认识,他昨天晚上找过我,说是要我帮他申冤寻仇,他的女儿龙婧姣被人强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