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家门口,望着自家那栋小楼,我不禁这样想到。
我低着头,回到卧室里,疲惫地看着自己的那张床,疲惫地回想着老爸临走前,他跟我推心置腹说的那些话:
“……我其实到现,夏雪平对我是怎么想的,有的时候在我心里我自己也打怵,可我只知道,仅凭我在警校积累的那点泡妞手段,我是没办法打动她跟我保持这样的关系的。而我自己也想好了:就我现在的能力,说保护她、罩着她,那是在说大话,但是拿着手枪站在她身边跟她出生入死我是能做到的;我不见得会比她冲得更快、更往前,说不定我还是会拖她的后腿,但是在默默站在她身后支持着她我是能做到的;即便真有那么一天,我俩被人围了,我不见得说一定会带着她杀出重围,但是起码站在她身前给她当做挡子弹的肉盾我是能做到的。”
“这些话,你能发誓么?”
“我当然发誓!”
……
仅仅不到一个月唉,老爸在这个房间、在这栋房子离开之前,我的那些坚定,早就灰飞烟灭了。我当然觉得,这很大程度上要怨夏雪平自己。
可我自己又有没有错呢……
我想要怪我自己的话,我只能说我之前对我和夏雪平的感情,太过于信誓旦旦了。
就在这时候,一楼的大门打开了,楼下传来了熟悉的硬底皮靴的声音。
她回来了。
22:30这个时间,,跟她以往比起来算是回来早的。当然,如果她刚刚是在外面跟周荻在一起鬼混的话,那她回来得也确实够晚的。
且听她脱了鞋子,疲惫地长吁一气——看来刚才没少忙活吧——连拖鞋都没穿,之后脱掉大衣,走到了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饮料,大快朵颐地喝了一口后,很疑惑地吟了一声:“咦?”然后她走到了楼梯前,又突然快步回到了冰箱门口,从里面拿出了两瓶饮料,随后才缓步走上了楼。
看着我的房间门被缓缓打开,听着门把手轴承被拧动而想起的嘶哑刺耳声音,我却心如止水。
“干什么呢小混蛋!”夏雪平一脸坏笑着、对着我弯腰大叫了一声,并像一只捧着三根萝卜的巨型兔子一样,跳着进了我的房间,她一定是原本在心里,对我在房间里进行的活动有什么先入为主的假设,可当她进了屋子,看见我眯着眼睛,耳朵上戴着耳机,一手拄在电脑桌上,一手握着手机耷拉在办公椅的扶手上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便一下子愣住了,似乎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还是接着对我笑了笑,打趣地对我问道:“哼哼!刚刚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在电脑上看什么小坏东西呢?还不开灯!故意营造网咖气氛呢?”
美茵一听见夏雪平的声音,立刻就像是屁股上着了火一样奔到
自己房门口,“哐”地一声把自己的房间门打了开,并且眼眶红红的、眼角还有点湿润,嘴里含着半口气,嘴唇随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不停颤抖着。
我沉默了三秒,然后坐直了身子,看了看美茵,又看了看夏雪平,接着平静地对夏雪平说道:“没什么啊……我看老爸的公众号文章呢。”
“呵呵,想你爸了?”夏雪平看了看我,又回过头看了看美茵,接着把手上抱着的三瓶饮料放到了我电脑桌主机旁的写字台上,然后递给了美茵一瓶莓子汁,又递给了我一瓶,接着自己拿着那已经喝掉半瓶的玻璃瓶继续喝着,喝了一口嗅了嗅,又不禁锤了我一拳:“嘿!你个小混蛋!你又抽烟了是吧。”
“嗯,对,我抽烟了。也想老爸了。”我假意说道。
“你想他就想他,你抽什么烟啊你!”夏雪平说着,在我的肩膀头上猛掐了一下,又捏了捏我的鼻子,“而且看劲峰写的东西,你也得开灯啊!你这样对眼睛不好知不知道?”说完,她又把房间里的灯帮我打了开。
看着灯光下的夏雪平,我便继续跟她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何老太爷今天还写了一篇社评,关于今天上午在红山广场发生的那件事的。”
“他也是脑子转的快,上午的事情,下午就写出来文章了呀——对啦,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么?”
“不疼了。”我摇了摇头。其实那些挨打过后留下来的淤伤多少还是有点痛的,但是跟我目前的心伤比起来,那些伤根本不值一提。
可我看着灯光下的夏雪平,却依旧没跟她提关于我想问的任何一个字,只是继续跟她聊着关于“老何太爷”的事情:“呵呵,以前我也没注意,老爸他居然会写关于政治内容的文章,他在家平时吃饭的时候,都不怎么讲关于时政的东西,所以我就看了一眼。没想到咱们何老太爷,还挺有才的,而且文笔颇有点鲁迅的意思。”
“劲峰他可不是有才么?而且他最崇拜的人就是鲁迅了,好些时候他写东西,都会故意模仿鲁迅的语言。劲峰他就是吃这碗饭的,就像你跟我一样,当警察也得又警务工作方面的天才啊。”
夏雪平似乎对于老爸写东西的事,稍稍显得有点那么不太关心——其实她以前一直也这样,但是放在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