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眼睛还是红肿的美茵,能把情绪调节过来就不错了,我也没指望去问她,让她评价这间餐厅的气氛有多前卫或是多诡异。
而与此同时,在带领我和何美茵走到隋琼岚所预定的那张卡座的时候,我和美茵也开始被越来越多的或是金发碧眼、或是乌黑油亮、或是外表黄澄澄、内心白糯糯的食客们所注视,并且,眼神里都如出一辙地充满了突兀和警惕,就像是这间餐厅里突然闯入了两只满身是毛、龇牙咧嘴的猴子。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听得相当不舒服,但她的意思好像是在说,她更懂美茵、更比我们全家都会照顾美茵。可对于她这句话,我暂时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我就是来搞懂一些事情的。
“I know that.I’ve met that shawty before with Tee and his junior.But is that really good we let a man w
在美领馆对面的车位上,下车之后,她才对我央求着,让我当着大庭广众之下抱抱她。我答应了,也终于把她哄好了,但她却依旧不说,自己除了遇到姓狄的那个流氓骚扰之外,到底怎么了。
差不多说了三分多钟左右,男人轻松地笑了笑,对着周围所有围观着我的人摆了摆手,又回到了刚刚那张桌子上,对着那个光头眼镜嗤笑着,开口道:“Well,guys,it’s nothing to be worried about!Charlotte tells me that this young jackass and his shawty are here for her.(得嘞,伙计们,没啥需要担心的!夏洛蒂告诉我,这个小犊子和他那小丫头都是来找她的。)”
我忍着内心的不快,也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一瞬间,周围的笑声都不见了,并且几乎所有人都望向了我身上穿的背带式警备武装带、武装带上面的枪套、以及里面那把勃朗宁。那面孔十分精致、身材前凸后翘、臀宽腰细、完全没有那种“欧美Bimbo大脏蜜”范的黑珍珠女服务员,在前来给我和何美茵的外套挂到一旁的时候,也忍不住地瞧了一眼我的手枪,并且迅速地在我的左手手腕、左腿腿窝、右侧手腕和喉咙处瞄了一边。也是同时,那个名叫凯尔的男人,又回到了隋琼岚身边,两个人呜哩咕噜说了一大堆,貌似是法语所以我一句也听不懂。
“我就愿意穿这个,你管得着么?我告诉你,我是为了配着何秋岩我才来的。他心眼可没你们那么多……我是怕你为难,他我才来的!”美茵冷冷地扭过头,自己脱了外套之后粗暴地团成一团,谁也没理会,自己窜进了卡座里面,双手拄着下巴,气冲冲地坐着。
“啧……怎么跟姑妈说话呢?”出于场面,再加上隋琼岚是长辈,虽然我不清楚她和美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暂时我还得跟隋琼岚讲讲礼貌,于是我意思意思着,对美茵训斥了一句,然后我转过头,又对隋琼岚微笑道:“呵呵,姑妈您别在意啊,美茵平时在家就被咱们爷俩外加夏雪平给宠坏了,稍稍有点骄横……”
那个名叫凯尔的男人立刻站起了身,用着很冒犯的目光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扭头凑到了身后那张桌子旁边。
“呵呵,没事,”没想到,隋琼岚反而白了我一眼,并在我没把话说完的时候甩下了这么一句:“漪漪是什么性格的、对我说话什么样,我都能接受的,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所以
唯独最自然的,就是坐在餐厅靠窗子最中间卡座的隋琼岚。此刻的她,也学着餐厅里穿得体面的那些洋女人们的样子,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西装外套,配着一见白衬衫打底,手上端着一盏白色茶杯,喝着里面甘甜的热柠檬红茶;手上也捧着一本杂志,但却不是什么时政金融类的读物,而是一本《VOGUE》。而在桌边,一个穿着黑色条纹西装、棱角分明的白人男子,也正端着一杯威士忌,手上掐着一根抽了一半的雪茄,跟隋琼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又看了看美茵,这小丫头依旧像一棵蔫巴了、却又一下子被灌注的强效化肥药剂的豆芽菜一样,极度愤怒,但却没精打采。
男人见了我跟美茵两个,也用着极其警觉的目光看着我俩。同时在男人的身后的三人桌处,传来一阵语速极快的嘈杂英语对话,紧接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光头中年男人,马上对着隋琼岚身边那个白人男子打了个响指,并招了招手:“Yo,Kyle!”
“哎哟!呵呵,这么快啊!”隋琼岚抬起头看到了我,摆出了一个很浮于表面的笑容,然后又十分心花怒放地望向了美茵,并伸手要帮着她脱掉外套:“嘿嘿,漪漪,姑妈说什么来着?你看,你到底还是跟着你哥来了!——你说你怎么有穿着这件站岗警察穿得大破棉袄?多难看?姑妈不是送了你一件……”
我也毫无惧色地盯着那个凯尔盯了一下,接着转身对着正津津有味看着今年时装流行趋势的隋琼岚打了声招呼:“姑妈,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