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姐,晏江不理我。”徐东平站在桌边,手欠地扒拉徐笙整理好的药材。
徐笙一把拍开弟弟的手,没好气道:“滚一边去。”
徐东平坐到一边,呆呆地看着姐姐忙碌的背影。
“东平,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徐笙突然问。
“嗯?”徐东平回神,“没想好”
“如果晏江不肯跟你走,你又要自己离开吗?”
“应该不会了。”
徐笙颇感意外,回头,“你打算留在京师吗?”
她语气轻快了一些,“也好,省的我提心吊胆,老怕你在外面惹事。”
“那姐给我买间宅子呗。”徐东平难得见到姐姐眉目舒展的样子。
徐笙一顿,走过来,用手指戳了戳弟弟的额头,斥道:“你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一文钱也没赚回来,好意思伸手找我要?”
“哎,姐,姐,我错了!”徐东平连连求饶。
“皇后娘娘驾到——”外面响起太监的声音。
姐弟俩动作一停,容皇后信步进了宫殿,语气稀松平常,“哟,弟弟也在啊?”
徐东平的后背莫名一寒,脱口道:“嫂嫂好。”
徐笙:“”
容皇后:“”
容皇后回过神来,掩嘴笑了,“胡说什么呢?”
她坐到榻上,用拉家常的语气问他:“东平在京师有住处了吗?如果没有,我可以给你安排。”
徐笙想回绝,容皇后拉过徐笙的手,继续道:“不要跟我客气,笙笙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徐东平瞄了眼两人交叠的手,她们这么快就和好了啊,于是识时务地告辞。
“慢着,东平。”容皇后叫住他,“毕竟你离开京师这么多年,有诸多地方不熟悉,要是有什么事,就找我二哥玉书,我已经给他写过信了,他应该很快会找上你的。”
徐东平的脚步一顿,过了一会才想起“玉书”是谁,要是以前,他肯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并且拂袖而去,但现在他能语气平常地回话了:“知道了,谢谢皇后娘娘。”
“东平!你等等。”徐笙挣开容皇后的手,走到屋里,再出来时,手里拿着几张银票,“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这是我近几年的积蓄,你省着点用,不够再找我。”
容皇后知道徐笙这是驳回她的提议,但罕见地没生气,等徐东平走了,她才闲闲地开口:“用得着么?我二哥又不会对他做什么。”
“我是怕东平脾气一上来,又会伤到你二哥。”徐笙解释道。
容皇后“哼”了一声,“说起来你们姐弟真是造孽,把我和我哥迷得神魂颠倒的,我们上辈子欠你姐弟的了?”
徐笙皱眉,“你哥他还是对东平”
“怎么?你弟弟不也是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巴巴回来找晏江,许你弟弟深情,我哥的深情就不是深情啦?”
徐笙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两人曾经因为这个关系不和,“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说回来,我哥真是有够傻的,手都断了半截还不死心”
徐笙心里默默回答,你好意思说别人傻,当年就是为了她,才答应了皇帝容家会站到他那一边,答应了会给他当皇后,给他生下太子。
“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容皇后挨过来。
徐笙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脱口道,“想你。”
容皇后愣了一下,徐笙反应过来,窘得脸都红了,起身往外走,“听说今天会有新的药材,我去看看——”
“你给我回来!”
徐东平刚从皇宫出来,就看到一辆马车候在外面。他正打算绕过去,车厢突然下来一个青年,“东平!”
徐东平顿住,没想到容皇后刚刚说的话不假,但他没料到这人这么快找来。
容玉书,容家的嫡子,当年为四殿下效力,才气样貌不及晏江,但也在京师排得上名号,有“玉面书生”的雅称。他第一次见到徐东平时,以为是四殿下的男宠,想伸手摸一把脸,然而整条右手小臂被徐东平切下。
当时容家和四殿下关系紧密,嫡女容惊月和四殿下还有婚约,徐东平可以说是闯下大祸了。但他没意识到那么多,直到看到姐姐低声下气向四殿下求情,他才低头认错,给容玉书做了一个假肢算是道歉。
如今徐东平回想起来,他能平安无事,主要是容玉书不追究。
断了一只手,居然不追究。
虽然徐东平觉得是容玉书自作自受,但还是感到诧异,这人好生奇怪。
奇怪的人走过来,“东平,好久不见,在京师有落脚的地方吗?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
“不用麻烦。”徐东平疾走几步,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不停,不耐烦地转身,“跟着我干嘛?”
容玉书停下脚步,支支吾吾道:“我东平,我在京师给你准备了一处府宅,你肯定会喜欢”
徐东平皱眉,刚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