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恶心。”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大不了我做个剩女一辈子自己过。可昨天我听我妈说起了这条新闻。我那一晚上都没睡,我知道,如果我不吭声,他们已经死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翻出我的过往,我可以活得放心了。可我不能活得安生,我恨他们,我不但想让他们死,我还想让他们声名狼藉。凭什么,他们要那么伤害我。整整一年啊,那些不堪的画面,我用一生都忘不了。”
“小梨,我没有你的勇敢与决绝。我想了一天一夜,才鼓起勇气给你打电话。并不是我有多无私,多么不怕言论的攻击,而是我知道,有你这么一个领头羊有多难,如果我现在不站出来声援,那么以后,谁能还我们公道?”
“我还知道两个人,我会去劝她们也站出来,小梨,加油。”
所以,当单宇要求见她的时候,赵小梨觉得自己有底气了很多。她并不是一个人,她与众多姐妹们一起,在诉说事实。
怕是觉得宾馆人多眼杂,这次见面是在警局内部,张戈提前过来,护着赵小梨过去,将她带进了一间单宇的办公室——赵小梨瞧见了桌子上摆着的照片,并非单宇的家人,而是单宇和一个男人的合影。男人大概比他要大个几岁,瞧着很是面熟,有点像关也。
她早就听说单宇是关也爸爸的一手带出来的,两个人感情深厚,也正因为这个,所以在关家只剩下关也这根独苗的时候,他表现出徇私的一面——压根不允许关也出外勤。
都这么多年了,看样子,他们关系应该很好。
她打量的时候,单宇带着张戈推门走了进来。这个男人眼底一片青黑,应该是常年熬夜所致,手中拿着个大紫砂杯,里面泡的是浓茶,黑黝黝的。赵小梨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他摆了摆手,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坐。”
然后他就大步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他的桌子上除了那张照片,干净的什么都没有,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了。单宇随手翻了翻自己带来的资料,然后抬头冲着赵小梨公事公办地说,“今天找你来,主要是聊聊师惠的情况。她有跟你透露过要杀张鹤堂的想法吗?”
“没有,如果有我不会让她那么做。”赵小梨很淡漠地说,“她的命比人渣重要百倍。”许是这样的回答太简短,赵小梨想想说,“我跟我妈关系很差,我们虽然住在一间房子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其实根本没有交流。我不喜欢她的职业,也不喜欢她满嘴荤话的样子,可她没有收敛。我原先的想法是,考上大学就离开这里离开她的,我以为她不爱我。”
“师惠找工作的事儿你知道吗?”单宇翻翻资料接着问。
“过年那天,关也加班到很晚,我妈说让他来吃饭。她对关也向来好奇,天天问我俩上船了没有,我只当她想见见关也,就打了个电话。关也来的时候挺晚了,我去厨房做饭,他俩呆了一会儿吧,应该是这时候说的。年后过了初五,我妈就上班去了,那时候我才知道。”
“你跟师惠提过那些事吗?她从哪里知道的。”
“我有本日记本,因为那些事太难过了,我又不能跟别人倾诉,就写在了里面。怕被发现,我放在了屋子里的最下面的箱子里。放寒假的时候,我妈翻过我的东西,拿走了五百块,她应该是那时候发现的,我潜意识里就觉得她只会翻钱,没注意。我应该多检查检查的。”
旁边的张戈一直在记着,单宇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他拿出了一个粉色封封皮的本子,上面画着个hellokitty,在赵小梨面前出示了一下,“是这个吗?”
当然是,这个本子是运动会奖励的,赵小梨就这一本,她点点头。
单宇随手翻了两页,“你在这里面说,恨死施恩军和陈宇斌了,巴不得他出门被撞死。陈宇斌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这个问题问的太急了,赵小梨一下子卡壳了,随后她的眼睛便迷茫起来,“陈宇斌是哪天死的?”
这个回答让单宇整个人靠在了椅子上,他盯着她的眼睛,“那么大的事儿,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很恨他吗?”
赵小梨摇摇头,“没关注,施恩军去世后他们就没找过我了,我那时候只有松口气的感觉,哪里有时间去打探他们的消息。我知道他去世了,还是从郁青那里,但她没提陈宇斌死亡的具体时间。”
“1月20号,你期末考试最后一天。现在想起了点什么?”单宇咄咄逼人。
“那天啊!”赵小梨仿佛终于记忆归位了,她脸色不太好看,“我记得。我考完试出来就遇见了建中的胡萍她们,她们将我拽到了巷子里羞辱我,还脱了我的衣服。我记得那天是大雪天,天寒地冻的,特别的冷,我冻得不得了,又不敢出去,就钻进了巷子口的垃圾桶里,想等着深夜了没人了,想办法回家。然后关也找来了,替我买了衣服,我那天在他家住的。”
这些事单宇显然是不知道的,他表情有一些松动。
却万万没想到,赵小梨并没有说完,“你是怀疑我吧!”这次,换了赵小梨去盯着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