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招待你,这样门对门还打电话很浪费电话费的……”
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楼嘉悦猛地一拍脑袋。
两个人就华星的合作案商量了一番,眼看着五点半一到,楼嘉悦就站起来准备拎包闪人。
杨丹宁远还从没见过她这么急吼吼地要下班,不由得调侃道:“哎呀我们楼总今天不加班啦?”再加下去手底下的那些人可吃不消,总不能老大没走,活也没干完,就急吼吼地回家吧?
楼嘉悦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调侃,一面着急往外走一面捏着嗓子道:“楼总今天不加班,楼总现在要回家伺候病号啦……”
这两天她小外甥女感冒发烧,把嘉莹也传染上了,母女俩一个接一个地往医院跑。中午吃饭的时候嘉莹就给她来过电话,让她下班先到儿童医院给苗苗买了药再回家。
嘉悦哪里敢耽搁?不等杨丹宁远起身收拾,已经三步两步地出了办公室,急得杨丹宁远一路追到电梯间,左叮咛右嘱咐的,偏偏楼嘉悦还不以为意,一面冲上电梯一面不耐烦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看得程静摇头失笑。
“楼总不能喝咖啡的。”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就当她八卦好了,“前两天她无意间提起,这两年胃不太好,正在吃药调理。”
宁远原本已经走进办公室的脚步一滞。
京州市儿童医院地处市中心,别说这样的雨雪天气,就是平时门前也堵得水泄不通。楼嘉悦好不容易才在附近的商场找了个停车位,步行十分钟过去,进门一看,感觉就好像来到了春运现场一样,吓得她恨不能掉头就跑。
好不容易开好单子,交了钱,取药的时候又排起了长龙,楼嘉悦眼看着队伍半天也不动一下,忍不住长长地吐了口气。
人头攒动,前方黑压压的一片,突然间身旁的队伍里有个两三岁的孩子大声哭了起来,而他父亲大约是累了,声音疲惫地站在边上哄着。
哭声震天,周围的人们脸色渐渐变得不耐,有人甚至冲着孩子的父亲大声吼:“哭什么哭!烦死了,你做爸爸的都不知道抱抱吗?”
年轻的男人嘴角翕动,似乎是打算上前理论,只是终究没有开口,只俯身抱过孩子,一面哄一面把自己疲惫消瘦的脸轻轻地压进孩子的棉服里。
隔着暗淡的灯光,楼嘉悦似乎还能看见他一双手在微微地颤抖。她怔怔地打量了他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廖勤……”
廖勤抬起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刚满五岁的儿子说:“妈妈,我觉得我们的家庭出了点问题,妈妈最近总是睡懒觉……”一开始码字,作息就容易乱,趁着他睡着赶紧来更新。
☆、第十六章
廖勤没想到竟会在这种情形下遇见楼嘉悦。
当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时,有一瞬间他甚至想不管不顾掉头就走,或者干脆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犹记得上大学时,他还是个骄矜傲慢的官家子弟,是市.委.书.记家的公子,可是现在,他看看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子和自己身上半旧不新的羽绒服,再想到自己忘了是三天还是四天没有打理的头发和面容,深深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自惭形秽”。
不过楼嘉悦并没有等到他逃跑,在他脑海里念头纷呈的这瞬间已经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和他招呼道:“我看着像,没想到真的是你。”
廖勤神色尴尬地笑了笑。
“是嘉悦啊,你回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事已至此,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好显得不那么狼狈。但怀里的儿子哭声震天,一边哭一边还在挣扎着要“妈妈”,原本已经发烧烧到通红的脸上涕泪横流,模样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要邋遢几分,他尽了全力,却没办法维持一个相对从容的形象。
“回来有两个月了。”嘉悦回答,“你呢,怎么在这里,宝宝生病了……”
“哇……”不等她一句话说完,廖勤怀里的孩子哭声猛地拔高了一个度,直听得廖勤脸色涨红,声音讷讷地道:“是啊,断断续续烧了两三天了。”
楼嘉悦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同情。
虽然自己没有孩子,但是住在姐姐家的这段时间,她已经见识了照顾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尤其小祖宗如果生病的话,那真是非得把全家大小折腾得人仰马翻不可。苗苗生病的这几天,别说嘉莹,就是她也累得够呛。
虽然交通不便,建筑老旧,但是京州市儿童医院的声名在外,每天都门庭若市。尤其近段时间气温骤降,流感肆虐,就更是24小时灯火长明。嘉悦前天才带苗苗来过这里,对那情形至今心有余悸。
她下意识就转头四顾:“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太太呢?没和你一起来带孩子吗?”前天她和姐姐两人兵分两路,一人缴费一人候诊还排了几小时的队,这种情况下,廖勤一个人就显得势单力孤了。
廖勤的嘴角翕动。
半晌才低声地回答:“我们……我……刚刚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