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时,就见那绿树参天的林荫道上远远地走过来一个女孩子。
隔得远,面孔遮在湖蓝色的印花小伞下,看不真切模样。但那一双小腿白皙修长,笔直均匀连一丝赘rou都没有,身上穿一件蓝点白底的棉布长裙,一把细腰隐在宽松的长裙下,只是看,已让人合不拢嘴。
男孩子们集体傻了眼,仿佛被人点了xue一样,傻乎乎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从自己眼前走过。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有人在打量她,伞下的人忽然抬起头,一瞬间,他们甚至连她可能也是平胸都不介意了。
非常清纯稚气的一张脸,如春日开在京大围墙边的迎春花一般,鲜艳,稚嫩,惹人喜爱,尤其是那双眼睛,小鹿一般的清澈无辜,让人一见就难以忘怀。
身边有人忽地就从双杠上栽了下去,吓得哥几个连声怪叫,还好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子。
女孩儿低了头闷闷笑,小鹿般灵活欢快地跑远了。
梁晓波自小生性腼腆,被人戏作“书呆子”,即使游走职场多年,如今也仍算不上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那时的他没来得及去看身边其他人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红得不忍直视。
那天晚上,同宿舍几个男生的话题一直都在围绕这个女孩子打转,只有杨丹宁远,眼睛始终黏在手里的游戏机上,有人问他的看法,他不仅对那个豆芽菜半点儿兴趣都没,还声称自己喜欢丰ru肥tun。
“就好像……钟楚红那样的。”同样清瘦得像个豆芽菜般的少年这样信誓旦旦地比划着。
谁知道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安排。不过第二天中午,廖勤就满脸兴奋地跑回来告诉他,那个迎春花般的女孩子刚巧和他们同班,而且刚于两个小时前光荣当选他们96届计算机系的班长。
“老何先是问宁远,‘你愿意担任咱们班的班长吗’?宁远拽得二五八万的,当即一口回绝他‘不愿意’,老何气得连胡子都翘起来了,马上就点了榜眼……哦,也就是那只小鹿做了咱班的班长。”廖勤手脚并用地跟他们比划着计算机系班会时的情景,神色兴奋得像是他荣登大宝了一般。
“看着人畜无害的,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状元,高考成绩就只比宁远差一点儿,乖乖,理科哦!”男孩子们集体望洋兴叹,对于这位女学霸多多少少都了点儿“高山仰止”的味道。
唯有杨丹宁远,他是全省理科的高考状元,理所当然可以360°全方位无死角地鄙视对方:“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在下铺翻一个身,这样不屑一顾地说道。
谁知道这个丫头片子竟然还真的很了不起,大学第一次期中考试就团灭了他们班26个男生,一举摘得成绩榜榜首,连杨丹宁远这个状元都不是对手。
状元如今“退位让贤”了,同寝室的朋友们纷纷奚落杨丹宁远,逗得杨丹宁远脸都绿了。
没几天,校学生会就通知开展期中宿舍卫生大评比。楼嘉悦身为班长,自然得布置班里的工作,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搞好宿舍卫生。只是他们宿舍是计算机和化学系杂居,一向属于“三不管”地带,因此谁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早上,楼嘉悦带着班里的几个女生来检查男生宿舍卫生。他们几个懒洋洋地窝在自己的床位上,该吃东西吃东西,该打游戏打游戏,听见她们叫门,权当给耳朵挠痒痒了,理都不理她们。隔天下午照旧,气得楼嘉悦把救兵都搬来了。
荣耀那家伙一向耳根子软,班里随便哪个女生笑嘻嘻说几句好话就能把他忽悠来打头阵。薛凌志把门一开,一群小姑娘小鸡崽儿一般,扑棱棱地挤了进来。
却不妨,宿舍中央,杨丹宁远浑身shi漉漉、光溜溜的裹着个浴巾叉腿站着。
小丫头们愣在当场,醒过神来纷纷四下逃散,唯有楼嘉悦,虽然腿都抖了,依旧门神一样杵在那里。
事到如今,梁晓波都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杨丹宁远气急败坏的神情。他气得连声都不稳了,抖着嗓子问:“谁……谁让你进来的?”
“谁……谁让你不给开门的!”入侵者振振有词,竟然还模仿着他的语气呢。
“还不给我出去!不出去我可要喊人了!”梁晓波确认他们的剧本拿错了。
“喊啊,喊啊,看今天谁能来救你……”虎大姐的嗓门竟然比男人还大。
只可惜,她高估了杨丹宁远作为男人的羞耻心。他“呼啦”一下就把自己身上的毛巾给扯了,“噌噌噌”往前几步:“给你看给你看……”
唬得楼大班长差点儿没厥了过去。
“你们说,楼大班长家的性教育能合格吗?”当天晚上,同寝室的几个男生举行床头会,有人突然间提了这么一个深奥的问题。
秋天的夜晚,京大的校园静得仿佛只剩下蠢蠢欲动的心跳和沸腾的血ye声。黑暗中,有粗重压抑的呼吸声悄悄传出来,被杨丹宁远“咣当”一脚踢在床框上:“我艹,还他妈让不让人睡觉呀……”
现在想来,梁子和缘分应该都是那时结下的吧?对于杨丹宁远和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