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的时候,正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翻动泥土的声音,她慌忙走了进去,却见萧北邺正蹲在地上,手边是一株栀子花树。
“你在做什么?”她看到他,心情莫名安定了下来,她走到他身旁蹲下,侧头轻笑道:“你最近不是忙的厉害吗?怎么还有时间种花?”
萧北邺看向她,眼底不由温柔了几分,他笑道:“我答应过你,要种一院子栀子花给你,怎么可以食言。”
“那不过就是句玩笑话罢了,也值得你放在心上。”顾远筝伸手去拨弄那花叶,白皙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红晕,“而且,哪有人在冬天种花的。”
他愣了愣,也不由笑起来,“你说的倒也对,这花是该春天播种的。”他沉默的看着手中的花苗,低声道:“那便算了,我把这些花收起来,来年开春再种。”
他将那些铺散一地的花拣了起来,慢慢站起身,转身便要往屋里走去。
顾远筝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心底莫名的一酸,她忍不住开口道:“谁规定冬天不准种花,我偏偏要种!”
她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将他手中的花苗夺下,蹲下身去,一株一株的放好,她拿起一旁的小铁锹,毫不迟疑的开始刨土。
顾远筝一锄一锄的下去,眼泪却掉了下来,她哭泣道:“萧北邺,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在冬天就把这些花种下去,你是怕自己明天春天没法陪我......”
“傻丫头。”萧北邺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心底越发柔软起来,他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我什么都没说,这些可都是你自己说的。”
“你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固执的盯着他,眼中闪烁着晶亮的泪光,“以前你从来不怕输,也从来不会输,你到底在怕什么?”
萧北邺沉默的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他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以前从来不怕死,可是我现在越来越贪恋人世,我怕自己死了,你被别人欺负了去,又怕我死了,你再去嫁给旁的野男人。”
“你真是个醋坛子!”顾远筝破涕为笑,她撒娇道:“你这人真是好生讨厌,自己死了还不许我和别人好,管得可真宽!”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轻轻的开口道:“你若是不想我同别人好,就该好好的活着,日日陪着我,看着我。”
萧北邺有些失神的看着她,他只觉得眼底酸涩,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认真道:“我只要活着一天,便守着你一天,绝不让你同别人在一起。”
“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他望着她,微微一笑道:“远筝,要是我再也无法保护你了,你便逃出去,逃得越远越好,我替你存下过一笔钱,你可以拿着它去过你想要的日子。”
“我当然会好好活着!”顾远筝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赌气道:“若你真的死了,我一定把你彻底忘了,欢欢喜喜的去嫁给别人!”
萧北邺叹了口气,用力将她拥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一般!
第四十一章
暖红色的烛光照亮了卧室,谢嘉玫倚在萧北烈的怀中,一缕如雾般缥缈的月光覆盖在他们的身上。
“你说的是真的?”
萧北烈手中抓着一颗点霜葡萄正往谢嘉玫的嘴里喂,他戎装未脱,神态却格外慵懒随性,“萧北邺最近都不在江城?”
“当然,我可是派人亲自从金陵那边打听来的。”谢嘉玫娇媚的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也不想想,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错的情报。”
“也是,我的小间谍最厉害了。”萧北烈心下一动,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哈哈大笑道:“既然他不在,那就更方便我们动手了!”
“你真的愿意帮我除掉顾远筝?”谢嘉玫大喜,她慌忙坐直了身体,一双猫眼石般的明眸睛瞬间睁大了。
“我早就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办到。”萧北烈歪了歪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不过,你这么急着要我除掉顾远筝那个贱人,不会是为了回到萧北邺身边吧?”
谢嘉玫心底一颤,她深知眼前男人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也清楚他的手段,她逼迫自己笑道:“怎么可能?我都是你的人了......”
谢嘉玫穿了一件水红色的漏肩洋裙,圆润白皙的肩头在灯光的照射下如玉一般莹然生光,萧北烈看得一时心猿意马,他伸手边将她的头掰到自己脸前,他凑的极近,眉间的刀疤闪烁厉色,“你最好别骗我。”
谢嘉玫还未开口,就被他狠狠的吻了上去!
她艰难的喘息着,伸手攀上萧北烈宽阔的肩膀,她的眸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掠过一丝绝望的暗色。
她并不爱这个男人,甚至可能永远不会爱上他。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她已经和父亲彻底断绝父女关系,而萧北邺根本不爱她,甚至一心想着要和她离婚,在偌大的江城,没有一个人真正站在她这边。
哪怕是身边这个男人,所爱的恐怕也不过只是她的身体和她能够替他窃取情报的便利,倘若哪一天她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