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送你一团红线好了。”
旭凤凝神挥翅厉甩,烈火顷刻灼尽红线,只余满地灰烬。锦觅不知他今日为何如此,却只见凤凰腾空逼近,沉嗓冷声。“你可是花界中人?”
难不成是长芳主找来了?锦觅不由心生忐忑,不肯回答。旭凤见此还有何不明,只聚了眉峰斥道:“你这小妖,这次可害惨润玉了!同我走。”
“润玉仙怎么了?早上他还好好的,让我来找狐狸仙人要图册。”锦觅亦是心悬肝颤,来不及同月下仙人道别,只碎步跟上,缀在旭凤身后,“他怎么了?”
“今日大朝,花界众芳主打上天界找你,向父帝问责。”旭凤本是恼极,但见锦觅这般模样,心道:“她什么都不懂,本也怪不得她。”到底是缓和了声调,拽着锦觅往肩上一甩,背着锦觅便往九霄云殿飞去。口中解释道:“你平日常在璇玑宫,众所皆知。母神便令雷公电母前来拘你,为曾见道,便拘了润玉去,正要在殿上治罪。”
锦觅听了急得只捶旭凤后肩,迫切道:“早知道,我便不去狐狸仙人那里了。凤凰,你再飞快点,我好同长芳主解释清楚。”
旭凤本就是如此打算,这才分神,留了形体扔在殿上,原型游神,接得锦觅前去。肩胛被锦觅一捶,也不知怎的,似被捶在心肝上,不由出声嘲道:“这时你倒是和润玉情深意重了。”
“我同润玉仙情深意重、鹣鲽情深,好凤凰,你便再飞快点罢。”锦觅趴在旭凤背上求道,旭凤心头无来由一闷,沉声应道:“——那你坐稳了。”
九霄云殿,巍峨高耸,白玉为阶,云霞织为绡罗,风刀裁之为旌旗,远远望去,霞光万丈,令人目眩心惊。当值的天兵天将见有人欲闯,当即横枪相拒:“九霄云殿,岂容尔等擅闯?”
“——我乃旭凤,谁敢阻我?”旭凤厉色喝道,只背着锦觅盘旋,猛又扇动羽翼,业火陡燃。众将士骇然,俱收枪拱手道:“不知是火神殿下驾临!”
旭凤懒同这几人言语,锦觅只靠在他背上催促道:“凤凰,我们快些去救润玉仙去。”旭凤却不肯应,只同她道:“为免被母神发觉,我只能送你到此。”
锦觅立时跳下身来,便往殿内跑去,便是绣鞋半掉了也不知。旭凤见她形色匆忙,只把薄唇一抿,匆匆隐了行迹回神归体。形神合一,旭凤浑身一栗,复睁目旁观,便看殿上已是剑拔弩张。
润玉为雷公电母所拘,立身一侧。下方正站着花界众位芳主,牡丹长芳主叱道:“有人亲眼所见,我花界Jing灵在你天界,又有龙息为证,天帝陛下还不肯承认么。”
天后慵懒侧靠着,掀睑睨去,慢声道:“你们既如此言之凿凿,我已把润玉拘来,你们同他对质,不便一清二楚?”
天帝高踞主位,纵容两方口舌交锋,冕旒摇摇,只肃声道:“如是润玉有过,本座绝不包庇。只是雷公电母,你们方才在璇玑宫,可见到了众芳主所说的Jing灵?”
雷公电母俱是恭声道:“不曾。”
“荒谬。”玉兰芳主抢步出列,眉蕴怒意,眸含愠色,“天帝陛下的意思,难不成是我们冤枉了你不成?”
“玉兰。”牡丹出声呵斥,玉兰郁郁退下,牡丹这才与天帝对视,严声道:“这百年来,我们已搜遍六界上下,各方草木都未见她踪迹。”牡丹面色一凝,寒然责道:“众所周知。这六界上下,无花草树木处,唯有天界而已。”
“那依芳主意思,是陛下刻意窝藏花界Jing灵了?”天后似笑非笑,端得副母仪天下得威容,矫作温柔,“陛下,您以为呢。”
“长芳主!”忽一道清喝破空,正是锦觅趿鞋而来,“不干润玉仙的事,是我逼他带我来天界的。”
天帝初见锦觅音容,青丝不挽,随风自动,未施粉黛,却已是眉同鸦羽,唇若涂脂。如有所感,不由心尖一颤,挥手便抽走她鬓边锁灵簪,将她真容看得分明。六界八荒,万年以来,都只有一个梓芬而已,她那神态举止,分明就是梓芬。万年之思,生死之别,今朝一夕得见,天帝只觉得心神震荡,软了铁石心肝,刚肠也摧作柔肠。他不由站起身来,竟如梦呓般:“——梓芬。”
此言甫出,上下耸动,窃窃私语。当初那段爱恨情仇,虽不便公说,但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天后却气得十指紧攥,恨不能生吞活剥了来人,哪还顾得上帝后威仪;只转首同雷公电母喝道:“有人擅闯九霄云殿,还不就地格杀!”
章十 身世
“谁敢!”众芳主齐声怒叱,掐法捏决,刹时花飞蕊落,奇香袭人,二十四芳主各显神通,联手抵抗那阵阵电闪雷鸣。锦觅犹懵懂不知,润玉窥得机会,却已挣开雷公电母约束,牵了锦觅素手,挥袖扬风,聚出道水龙挡在二人身前,顺势抬腕震袍,罡风凝聚,便将锦觅罩在了怀里。
“——母神!”旭凤愕然惊呼,挥臂甩出道火鞭,护在锦觅身前。那厢天帝、水神齐齐出手,于锦觅身前立出两道屏障,不允旁人入内。天帝冷眉低喝,威声道:“还不退下。”
雷公电母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