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叫护士给你拿毛毯的时候,她都说你睡这么沉,别人把你卖了
你都不知道」。
「难怪呢,我说怎么身上盖了毛毯」。我活动着筋骨,身体感觉舒服,而心
里更舒服,她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对我碎碎念了,「妈,你是不是饿了,我去
给你买早餐吃」。
「还真有点饿了,你去吧,自己吃完再给我打个包,清淡点的就好」。说着
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要起床。
我忙问她怎么了。她说:「想去下厕所」。
我走过去,帮她将氧气管取下来,然后拿起吊瓶,说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她有些难为情,拒绝了我。
我无视她的拒绝,一手扶着她的胳膊,一手举起吊瓶,说道:「我敬爱的妈
妈,您就别逞强了,昨天你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就你胆小怕事,你妈的命硬着呢,哪能说没就没的,你没醒的时候,护士
给我换吊瓶,说你一个劲的自责,我说你怎么也是当爹的人了,遇事要沉着冷静
些」。她没有再拒绝我,跟随我的脚步,缓慢的向门旁边的洗手间走去。
「我那是真害怕了,要是万一你真的有点什么事,我都不敢想」。我满腹委
屈的说道。
「你呀,就是不沉稳,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没聊几句,来到了厕所的马桶
前,「可以了,你出去吧」。
我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可以挂吊瓶的地方,问道:「这吊瓶都没地方挂」。
她说:「那你去护士台拿个那种移动的可以挂吊瓶的架子来」。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还得把你送到病床上才能去拿,那多麻烦啊,要不然
我转过去,你直接这样行不——对了,你是大号还是小号啊妈」。一直以来,我
都是个嫌麻烦的人,相比去拿架子,这样更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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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行,就算我是小号,你在一旁也不行啊」。她的脸颊红润起来,继
续说道:「你快去吧,昨天吊针打太多了,有点急」。
其实我本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她说比较急的时候,我有点莫名的兴奋,说
道:「妈,你不要不好意思,我是你女婿,就我们两个人,你直接尿吧」。
「这…」
「妈,别这啊那啊的了,古人不是说了吗,心中有佛,万物皆菩提;心中是
牛屎,所见皆牛粪,你就当我不存在,那不就什么事都没了」。说完我利索的转
身,其实是怕被她发现我的暗自得意。
「你说的这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算了算了,你不要转过身来呀」。不知道
是被我说服了,还是尿急确实无法忍住了,她不再和我僵持。
狭小的洗手间里,约莫过了几秒后,我听得后面一阵絮絮的脱裤子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她坐上马桶的声音,凭我的感觉,她似乎还没有完全坐稳,那尿就如
水枪般滋了出来,打在陶瓷马桶上,发出清澈悦耳的撞击声,随着时间的推移气
势越来越弱,逐渐转变为尿液滴在水里的声音。随着「滴—滴—滴」的声音也听
不见,我知道身后的女人已经尿完了。她的这泡尿持续了很长时间,最起码半分
钟以上,我不得不佩服起我岳母的膀胱来。
又是一阵絮絮的声音,她穿好裤子,按了马桶的开关。说了声「好了」。
我转过身去,看到马桶里的水席卷而下,视线回到岳母的脸上,她的脸颊绯
红,但还是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挪动脚步来到洗脸盆处,打开水龙头稍稍冲了一
下手。
我不由得好奇,举着吊瓶跟随她的脚步说:「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她没有看我,走出了洗手间,示意我跟上她。
我紧随其后问道:「就是刚刚你明明没有用手做任何事,为什么还要洗手」。
她本来以为我会问什么严肃的问题,却不曾想我问的这么荒唐,让她一时不
知所措,想了几秒说道:「我懒得搭理你,净问些傻瓜问题」。
我没有强求,说道:「那我问一个不那么傻瓜的问题」。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