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支理的世界,不是柯布的世界。
就连故事的标题也是给支理的。
要摆脱这个事实,大概只有一条路了吧。
☆、98.我们..我们那么没出息
感情停在了一个即尴尬又难过的地点,不管想朝哪个方向走,只要抬腿就会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忍着痛继续往前走,以为走着走着就不会痛了,可谁知道竟会越走越痛。
他走不下去,又退不回去。
这个现状还要停留多久,下个现状又是什么。
柯布累了。
他想离开这里,他要离开这里。
病房里属于他的东西并不多,手机什么的也因为泡在河水里坏掉了,换好衣服后,他推开门走了出去,手臂还有残留下来的痛感,可其他地方更痛,让他在意不起来。
天空的月亮藏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寥寥无几的几颗星星闪着虚弱的光芒,柯布踩着自己的影子,只顾着快步走路,他要离开这里,他要去其他陌生的地方生活,他要忘了这一切重新开始,他要只是作为柯布存在着。
站在医院门外,他却停住了,他要走,双脚却不听使唤,只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混蛋,你倒是走啊,你倒是走啊!他在内心骂着自己,可另一个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声音却在说:我不走,这样走了的话,支理要去哪里找我。
他无力地将额头靠在墙上,接着像惩罚自己般,用额头撞着墙,又慢慢沿着墙滑下跪在地上,他走不了,他哪里都去不了,自己体内的所有东西已经成了支理的傀儡,只能没出息的,那么没出息的退让。
结果,柯布又回到了病房,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没出息,没出息……”他喃喃地说着这句话进入了睡眠。
奇怪的是,他自从进入医院里梦见过那条隧道后,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不是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支理连自己的梦也不肯进来了。
柯布觉得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也许睡了一整天,可他睁开眼睛看着墙上的钟时,才发现自己只睡着了一个小时。余光里有什么人坐在自己病床旁,柯布微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他几乎是用了所有力气撑起身子,盯着坐在昏暗里那个人,那个人也盯着他。谁也没说话,好久好久,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
“你不是没法和我待在一起吗?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干脆离开我!”所有的委屈和难过,柯布只能也只想朝支理发泄,这是种对最亲近的人才有的天性。
这是在我的梦里,我就算骂他,就算吼他,他也不会真的离开,梦不是都会按本人的意识而展开吗?
“如果可以,我会离开你的。”支理回应了他,却不是柯布想要的回应。怎么,这不是梦吗?自己梦里的支理不会说这么残忍的话的。柯布想退后,支理却逼近了,他们离得那么近,那么近,可支理似乎一动手指,柯布就会体无完肤,就会血rou模糊。
“柯布。”
“不要说了,我不听,我不听!”
“在每次吵架时,在你每次说那些话时,如果我可以离开你,我早就离开了,不会等到现在的,我干嘛为了一个人变成这副样子,你骗了我,你忘了我,我他妈还是一次又一次这么没出息的来找你,你让我离开你,我他妈离不开你,你说我要怎么办,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离开你,这样?”支理直接砸碎了旁边的花瓶,抓住柯布的手,将一块碎片强行塞进他手中:“是不是你对我做的过分的事还不够多,我才不能放手,那你他妈接着做。”
柯布的力量无法与支理的力量抗衡,他不停摇着头,想扔掉前端锋利的碎片,想用力抽回手:“不要!支理!求你不要!支理!支理!”碎片前端插进了支理皮肤,血沿着碎片边缘滑进柯布手心里,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折磨,柯布用光了力气,喊光了力气,头靠在支理肩膀上:“求你了,支理,求你了,别让我做这种事。”支理松开了手,碎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看着苍白的墙面:“柯布,你这样就太狡猾了,又想让我心软吗?明明想逃开的是你,你却反而像个被我欺负的受害者。”他双手握住柯布的肩膀,将他推离自己的肩膀。
支理又要这样走了吗?
这次,柯布连抬手拉住支理的力气也没有。
这次,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吧。
柯布觉得自己在渐渐死去。
支理垂着双手,重新靠在椅背上低着头,几分钟后,支理抬起一只手放在柯布脸上,拇指抚着柯布的脸颊:“别这样了,柯布,别再假装忘了我,好不好。”
仅仅一瞬间,柯布泪流满面,止也止不住,无声又汹涌地哭了起来。
☆、99.如此漫长的夜
视线里的支理被泪水模糊了,用手背一把抹掉想看清他的脸,他的表情,可无论抹掉多少次,依旧是模糊的。原来,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吗?他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吗?是啊,自己拙劣的演技怎么能骗住他呢,这样一来,自己不就像在演独角戏般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