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换这些人?”仲维道。
“谁说要拿仲夫人性命要挟你了?你自己下三滥,看谁都是你这样的下三滥,呸!”忽红叶骂到一半,苏水朝喊了她一声,怕她身旁仲夫人不中听,忽红叶生生忍住,又道:“小叶猜着你要来杀人,叫我们去跟你娘说一声,管管你。你娘自己要来跟你说话,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混账儿子!”
忽红叶搀着仲夫人已经走到门廊跟前,苏水朝、叶尉缭和封平平落下两丈远近,想要跟上,周围三尸门人持着兵器围拢,到底不能冒险放他们一起过去。
“小维!”仲夫人嘶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喊道。
仲维一手平举着短剑对着忽红叶,一手探出来接引,仲夫人抖颤着伸出手去摸到他手上紧紧握住,仲维瞪着忽红叶,一把将仲夫人捞上台阶拽到自己身后。忽红叶近处站着,双手垂于袖中,十指微张,飞刀尚未拿在手中。仲维带着仲夫人缓缓侧行,让开两步,要将她推给正厅内守着的三尸门人。
“小维?你听我说……”仲夫人扯着他衣袖不放。
“娘,你先放开,让他们带你出去,你到咱们当年那个小院去等等我,等我把事情办完了就去接你。”仲维哄道。
“你办什么事!”仲夫人声色更厉,两名三尸门人探手要搀扶她,被她挥舞着木杖一一打开,两人手上吃痛又不敢反制,只得躲开一旁。仲夫人一手顺着仲维衣袖抓到胸前衣襟,紧紧扯住,浑浊双目中掉下两行泪来,问道:“这,这些人真的都是你杀的?”
“娘!你别管!”仲维无可奈何地喊道,想拉开她手又不敢发力。
“我不管?你上仲家干什么来了!你回来杀人来了!”仲夫人嘶声喊着,一手挥舞着木杖往他身上敲,捡rou厚的背上tun上腿上一下一下地抽,一边骂道:“逆子!畜生!怎么养大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年到头没见你人,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还瞒着我!我打死你个小畜生!我没有你这么个逆子!”
“娘!你忘了他们当年是怎么欺负我们……”仲维气得跺脚,又不能还手,转圈躲她的木杖。
仲夫人揪着他不放,一边转圈往他身上敲打,母子两个就在门廊上团团转,一边吵嚷不休。院中厅中余人尽数静悄悄听着,瞪眼看着,四周血淋淋如堕地狱一般的死伤惨状之中,直如儿戏一般。
封平平抽了抽鼻子,嗅了嗅风中的味道,忽然抬头向天上望去。
他身旁叶尉缭跟着抬头看去,天色昏沉沉的,似乎一阵一阵的山风把白日都吹散了,半空层层叠叠不知是云还是暮色,不及细看,一丝丝shi意悄然飘落沾染在鼻尖。
叶尉缭猛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封平平,封平平也正看向他,缓缓点头,雨就要来了。
门廊那两人到底停下了,仲维隐约也察觉不对,捉住了仲夫人的手,抢过她手中木杖就要扔出去,一边喊道:“苏管家到了,侯府的人陆续就到,带上叶尉缭走!谁拦杀谁!能杀的都杀了!郭蒙蒙你们几个,挡着苏管家!”
“你做梦!”忽红叶喊道,十指挟着八柄飞刀,全数往仲维掷去。
仲维身侧两名三尸门人抢出,拦下了七柄,其中一人中了一刀,先后飞扑至忽红叶身前。苏水朝、叶尉缭同封平平身周三尸门人也都围拢来,一拥而上。
仲维原本举着还没扔出手的木杖挡飞刀,仲夫人听见他喊着要杀人更加怒火三丈连声骂起来,放开他衣襟去抢木杖,两只手都紧抓过去,一手在杖身,一手在杖柄,一转一抽,一闪眼的功夫将一柄窄窄的利刃从杖中拔出而后递进了仲维腰间。
仲维腰间锐痛,不及思索,半截木杖敲开仲夫人的手跟着一掌将她拍开去。
仲夫人远远跌倒门廊另一头,爬也爬不起,以臂肘支着抬起半身,口鼻都涌出血来,兀自咧着两排牙放声怪叫:“小维,我的儿啊……你怎么打你老娘?你个不孝子!”
“你是谁!”仲维按着腰侧伤处,厉声道。
“哈哈哈,”仲夫人侧过头吐了一口淤血出去,又道:“我是你娘亲啊,我的傻儿,连自己娘都不认识了?”
她笑得实在诡异又凄厉,两人情形也实在古怪,众人不由地都停下死斗看过来,就连送仲夫人一路过来的苏水朝和忽红叶也摸不着头脑,两人对看了一眼,想到这是一路相伴的仲夫人,都不免心中一寒。
“小苏哥?”叶尉缭问了一句,苏水朝摇摇头,不明所以。
“锦妍妍?”封平平问道。
“不是,我专门看过她的眼睛肯定不是,易容不能易眼……”叶尉缭一怔,猛然醒悟道:“错了,错了!真是一叶障目,我只想着看她是不是锦妍妍,锦妍妍明明可以遣人过来!赵延之心思再细致不过,他安排了那一页寿册,自然可以安排人假扮仲夫人。要寻一个形貌相似还有这么一双眼睛的人,他夫妇两个早早就防备着石由由了。”
“你到底是谁!”仲维歪歪地走到那个“仲夫人”跟前,一脚踹到她心口。
“你娘死了三个月了!”冒牌“仲夫人”在地下打了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