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李知婳在旁边是顾着整理仪容,边是漫不经心哄着姚长君:
“好妹妹,不过是脱了几件衣裳,这下全朝文武都识得你了,可是天大的福气,有什么可哭的。”
她说出来的话随意散漫,不想是安慰人,倒像是幸灾乐祸般。
姚长君听完,哭得更是伤心了。
门外梦夕匆匆忙忙跑进来,担忧望着殿中景象,见娘娘无事才放下心来,跪在地上道:
“娘娘,皇上来了。”
话音刚落,高贵的龙纹靴子先踏进来,颀长高大的身影挡住门口的光。
李知婳看见来者,喜悦之情难掩,几乎要起身上前去迎接,可另一娇小的身影也随之踏入,她扬起的笑容尴尬冷凝。
殿中众人正跪,见两人不成体统手牵着手,万不敢多言,慌忙磕头请安。
姚长君也止住了泪,服服帖帖跪着,若不是她脸上挂着的泪痕,真是看不出她可受了什么委屈。
秦南皱眉环视一周,帘眼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姚长君:
“发生何事?”
姚长君强忍的泪又流了下来,委屈地帘着头,偷偷拭泪,却是倔强地抿唇不语。
“陛下,妹妹便是为了宴会醉酒脱衣一事,说是丢尽了脸面,不想活了,陛下快劝劝妹妹呀。”李知婳声音明亮,娇红似火的衣裳衬得她娇小玲珑,胸前半开半敞,诱人妩媚。
秦南视若无睹,凌厉的眸色轻帘:“若是不想活了,又何必闹出这番动静。”
他说话的声音很冷,让人不由得一颤。
李知婳错愕得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陛下一眼就看破这点小伎俩,虽没说得明白,也大致不差。
姚长君因为脱衣一事,伤心是真,一度郁郁寡欢,李知婳深知陛下的心思不在她们身上,若是能因此事引起陛下注意,也是福事一件。
她便想出了这主意,让姚长君假装寻短见,再派宫女请来陛下,一切便是完美了。
可姚长君哭着哭着,倒是真的哭起来了,哭得伤心欲绝,她劝都劝不住,陛下也如计划般来了,亦来了不速之客。
她是真不知该如何回答陛下所言。
秦南随行宫女太监搬来锦纹软塌,寻了干净Yin凉风水宝地,细心掸去塌上灰尘,秦南才携着宋玉初入座。
“既然姚贵人这番寻死觅活,不如便随着燕郡王返乡罢。”
作者有话要说: 十分感谢‘落叶飞花’小天使送上的营养ye,你是美丽的^O^
我要开始甜了,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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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长君闻言惊恐抬头, 轻柔如水的眼眸怯弱不安, 她没有求情, 帘着眼思索着,不知是何处出了差错。
李知婳也是云里雾里, 问道:“陛下, 妹妹在众臣面前失态是遭人所害, 您应当查明真相还妹妹一个清白,就这么将妹妹遣出宫去, 恐怕会遭人非议罢?”
李知婳扮演着一副姐妹情深角色, 说的话也是体贴妥当, 颇有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风范。
秦南的视线停在李知婳身上, 看得李知婳娇羞地眨着眼睛,保持着矜持儒雅的微笑。
梦夕跪着爬到跟前, 娇小的脸愁容欲哭, 磕头求饶道:“陛下,我家娘娘好不容易摆脱了那老贼的掌控, 求陛下不要遣娘娘回燕州啊。”
姚长君冷着脸,紧紧皱眉,沉声道:“梦夕。”
她话语里有浓浓不悦,似乎是被撕开了薄弱的一面, 有着藏不住的深切哀伤与愤恨之色。
“你便是随爱妃从燕州来的婢女?”秦南冷魅一挑, 薄唇微冷。
梦夕又磕了头,眼眸里嚼满担忧泪水,小心地抽泣着, 哀求道:
“陛下,娘娘若是回了燕州,怕是活不成的,求陛下开恩啊!”
梦夕是个孤儿,流落街头,是小姐将她带回姚府,没有让她饿死在冬天的雪地里。
小姐为人很好,秀外慧中,善良体贴,善琴棋书画,是燕国数一数二的才女,但也因为这份荣耀,小姐被燕国君王强抢入宫,作了琴师。
燕子翔那老贼,枉为一国之君,都已一把年纪还妄想着册封小姐为妃,害得小姐总被后宫的女人百般折磨、羞辱,险些命丧黄泉。
后来燕国灭了,小姐入秦当了妃子,便也不用再对着那糟老头,省得白白糟蹋了小姐。
秦宫虽不是上举良地,却也算后宫清净,至少不必每天担忧哪日被人害了。
“求陛下救救我家娘娘啊,求陛下开恩呐!”看梦夕的模样,又似要哭了。
李知婳对此宫女出尽风头甚是不满,陛下的目光都在梦夕身上,她不由得也上前搭一句嘴:
“陛下,当下紧要是要将幕后之手找出来,莫不能白白让妹妹蒙上这份羞辱。”
“朕也不过随口提议提议。”秦南双眸婉然一眯,语气轻柔:“既然如此,那便继续罢。”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