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毛青豆脸上贴了一个,尔后开心地向他们比起了大拇指。
毛青豆不知小贩和周围的人在兴奋地冲他们念叨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将他们推搡到一个广场上。
不一会儿,广场上迎来一群□□的队伍,男人女人浑身上下都是彩虹图腾,手里还拿着彩虹旗帜,欢快地蹦着、跳着。
露秋白把毛青豆往人群外面拉,毛青豆却想要跑到前排去看。忽然之间,一群人拿着一块巨大的牌匾向人群展示,所过之处一片欢腾。毛青豆转过身问道:“小白小白,你快告诉我那块板子上写着什么?”
露秋白眼神却看向一旁,表情有些闪烁。
人群开始齐齐倒计时,毛青豆急道:“快呗,小白你快告诉我呗。”
露秋白清了清嗓子,凑到毛青豆耳边道:“上面写着,同性接吻大赛开始,接吻时间最长的那一组,将会得到不菲的奖金。”
人群中的倒计时声浪开始铺天盖地地涌来,在最后一声呼喊之后,远方传来清脆震耳的钟声——
“!”
“!”
“!”
三次钟声之后,鼎沸的人声戛然而止。人群里所有的人搂在一起,相拥接吻。
毛青豆在一片寂静里,看到露秋白的眸子里的点点星光。
或许,露秋白就是自己心里的那道光。
毛青豆一把拉过露秋白,把自己的嘴唇狠狠地送了上去。
如果我能带你给哪怕一丝幸福,我都甘之如饴。然而现在,我什么也不能做,并且,我还是亲手葬送你幸福的那个刽子手。
露秋白,对不起。
露秋白的眸子在一瞬间闪烁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他只恍神了片刻,便一把反搂住毛青豆,用更热烈的吻回应他,很久以后,仍觉得远远不够似的,将毛青豆抱了起来,揉进怀里低头一遍又一遍,一番强过一番地回吻。
毛青豆很久才回过神来。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露秋白近在咫尺的眼眸,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里仍是闪着光彩。
周围的人向他们靠过来,一张张陌生的白人面孔对着他们大声尖叫,鼓掌欢呼。
直到回到宾馆,毛青豆仍是觉得木木的。
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竟然以这样的名义换得了露秋白的吻。
回过神来的毛青豆不住向露秋白解释:“秋白,你不要误会,那只是一场比赛,没什么的。”
露秋白垂眸良久,回道:“嗯。早些睡吧。”
露秋白出了门,毛青豆打开电视。
电视里放的正是接吻大赛的情景,毛青豆听不懂里面在讲什么,只看到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两个正在接吻的黄种人脸上。毛青豆蓦地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门外响起敲门声,毛青豆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人并不是露秋白,而是一个笑容满面的服务生。
服务生用瘪脚的中文向他解释明早又有一场同志□□,因为这场□□的缘故,酒店客人或许会受到一定程度噪音的干扰,希望游客体谅。
毛青豆这才知道,他和露秋白白天误打误撞闯入的,是一场盛大的同志□□活动。
服务生解释完后,递给他一个信封,耐性解释道:“这是一位先生要我们转交给您的,那位先生说这信里面有重要内容,请务必打开看,无论如何,他等着一个回应。”
毛青豆狐疑地接过信封,撕开信笺,抽出来打开,忽然手机里弹出一个视频通话请求。
何理是知道他们在度假的,这种情况下还给他打电话,一定是公司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里,毛青豆迅速地按下了接通键。
视频另一头的何理急冲冲地道:“毛、毛青豆,有件事情要给你说,但是你千万……千万不要太过激动。”
毛青豆道:“什么事儿这么神秘兮兮的?”
何理道:“你的爸爸,找到了,但是是在监狱里,还有,你|妈妈的死另有隐情,跟你爸爸有关。总之,我劝你最好回来,亲自问一趟。”
毛青豆愣着神挂断了电话,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这一晚过得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天亮,毛青豆也没等来露秋白,露秋白似乎也不愿意面对他,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切断了,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毛青豆叹了口气收拾好了行李,随手拿起桌面上的空白纸条写下一行字:露秋白,我家里出了急事,需要马上回国,看到这封信一定记得联系我。原谅我突然离开,咱们回国后再聚。
露秋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事实上,他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理智。在被更大的悲伤吞噬之前,露秋白回到酒店,深吸口气,开了门。
屋里什么人都没有,毛青豆的行李被收拾一空。他写给毛青豆的那封信被随意扔在桌上,露秋白拿起来,翻过信纸的另一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许多话。
“如果你愿意回应我的心,请到广场来,我把自己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