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死了?”瑶华宫美人榻上,玉贵妃着轻纱睡衣慵懒的倚着,修长莹白的玉指随手翻着书,心思却没在书上。
“没有,赏了一顿板子打入冷宫了。”
“就只是这样?”玉贵妃脸色不太好,“亏本宫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来布局,竟然只是这样!”
“没赐死也好不到哪去了,人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得了,即便他命大熬过来也失宠了,不会再威胁到娘娘了。”
“本宫就怕有晋王在,皇上早晚会您及旧情把慕容清放出来。”玉贵妃眼神Yin翳,“若是他能死在冷宫就好了!”
“娘娘的意思……”
“你不是说人已经半死不活了吗,待在冷宫那种地方挺不过来也属正常!”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交给奴婢吧。”
……
冷宫里,慕容清是被痛醒的。他身后伤的太重,皮开rou绽,血rou模糊,皮rou粘着衣服看上去甚是骇人,太医怕他因痛挣扎过甚,把他绑在了床上,用剪子将布料剪开,粘合处狠狠心硬撕了下来,换来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慕容清高烧烧的意识不清,惨白的小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嘴被咬破了不住地打着哆嗦,嗓子已经喊哑却依然痛苦的呜咽着,手无声息的耷拉在床边。
太医看了也甚是不忍,尽量小心的给人清理好伤口敷好药,又喂了一碗药和安神汤,一直等到人脸色缓和睡过去了才退了出来,匆匆赶到惜桐馆给晋王汇报情况。
皇上没有请太医,韩旸也不确定皇上究竟是怎个意思,他便赌了一把硬拉着太医去了冷宫,看皇上那边似乎没什么动静,这才放了心,他怕连累慕容清倒也不敢待在冷宫,匆匆赶回来等着信,直至天亮,太医才来汇报说慕容清已稳定,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悬了一夜的心这才放下。
想起江公公临走前塞给他的纸条,韩旸从袖筒中寻了出来,在灯下慢慢展开。
“落梅园,宁湘?”
韩旸思索片刻,将纸条放在灯上燃尽,对影七吩咐道“你去落梅园查查宁湘是什么人,有问题去找江公公,不要惊动旁人。”
“是。”影七抱拳退了出去。
韩旸坐在案看着烛光忽明忽灭,慕容……你放心,我一定还你清白……
惜桐馆一夜未眠,正阳宫也是彻夜的烛火。
皇上站在窗前看着冷宫的方向静立了一夜,冷风将他身子都冻透了,他却丝毫未动,宫人们上前劝说也都无济于事,他们伺候皇上久了何曾见过皇上这般,心里都有些心疼,又恨冷宫那位竟然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
天微微亮时,江公公匆匆走进来在皇上耳旁耳语几句,皇上才好似松了口气般,疲惫的坐到龙椅上。
昨日他被玉贵妃请去瑶华宫,刚到便听瑶华宫宫女说路过幽月台时听到里面有苟且之声,去查看却不想竟是他。当他看到他一脸动情的躺在女人的身下时,韩祁震怒到简直想掐死他,他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从未有过的失望和生气,盛怒之下对他施以杖刑,却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不管他,韩祁苦笑,或许慕容清就是他的劫数吧。
慕容清,朕该拿你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日里,太医一直悉心照料慕容清的伤势,冷宫里的太监们虽不愿搭理这位失宠的公子,但在晋王和江公公打点下,也都尽心照顾着。可不知怎的几日过去了伤口一直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已有溃烂之势,人也反复烧着,刚开始还能自己起来喝口水吃点东西,到最后已经完全没了意识,药也灌不下去。
韩旸急的快要冲进冷宫里了。
“梁太医,他的伤势为何更加严重了?”
梁太医捋着花白的胡子,眉头皱在一起,“微臣也不清楚,按理说不应该啊,慕容公子的药一直是微臣亲自上的,喝的药也是由微臣的徒弟熬好端过去的,断不会出问题。”
“王爷,微臣想看一下慕容公子近日的饮食,是不是吃的出了什么问题?”
“影七,你去问问冷宫里的伙食都是谁管的?把人给本王带来。”
“是!”
不到一会的功夫影七就拎着一个食盒带着几个太监回来。
“正好到饭点,饭菜正要送过去,属下就给截下来了。”影七把食盒往案上一丢,站到韩旸身后。
韩旸扫了一眼几个不知所以然的太监,“梁太医,有劳了。”
梁太医打开食盒,用银针一一探入菜食,几个太监看到太医的动作有些生气,“晋王殿下这是何意?”为首的一个胆大的上前一步,却被影七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韩旸不理会几个太监,看着食盒里饭菜一阵皱眉,慕容清是侯府公子,自幼锦衣玉食,这些几根青菜兑点水的食物他能吃得下去吗?!
梁太医将两份青菜和米饭包括饭碗都试了一遍,银针依旧泛着银白的光。几个太监本是胆颤看后也都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屑的看着太医。
“没毒?”韩旸皱眉。
梁太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