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仿佛溢满了昨晚喝到的那杯咖啡,舌尖触碰到的是灼热和苦涩。萧淮可以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从没见到过的自己。
萧淮曾经看着自己那个装满东西的箱子,认真想过他究竟是为何而着迷。为恶劣的偷窃癖好?为隐秘的不为人知?为等待换取惩罚?仅仅只是为了疼?
大概初中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父母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于是萧淮想尽了办法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试图挽回这个局面。
某天早晨,妈妈推开房门喊萧淮起床上学,却发现萧淮满脸是血,怎么叫也叫不醒。后来妈妈和爸爸一起送他到医院,带他做全身检查,放下生意陪他在家休息,为他的身体健康Cao碎了心。就这样过了几天,萧淮在家休息够了,父母的注意力也从最开始对他的紧张,转移到了对方的缺点之上。
曾经两个人极少见面,矛盾也就并不明显,因为萧淮这么一病,反而朝夕相处之下,暴露出了巨大的问题。
其实萧淮没生大病,大概是头一天体育课运动过量,第二天一早半梦半醒不小心抠破了鼻子里的毛细血管,为了让妈妈多关心关心自己,索性就装睡了。在医院里心脑电图照了一圈,最后只查出了窦性心律不齐。
后来装睡这招没用了,父母的争吵也越来越频繁。得不偿失,毫无意义,于是几天之后萧淮就放弃了。也是那时候萧淮明白了,他永远没办法改变一些既定的事实。比如一对早已形同陌路,却必须为了两个庞大家庭维稳而无法离婚的父母。
在知道自己有心律不齐的毛病后,萧淮每次失眠时都会在黑暗里数自己的心跳声。然后随着心跳声去回忆一些人,再记住自己究竟在想到谁时,心跳是最快的。
比如现在,他从镜子里看到的不只有自己,还有另一个人,这一次他确切地感觉到了血ye流动的轨迹,从指尖到胸口,最后化作最真实的反应,告诉祁刈他对整件事都欲罢不能。
“想射吗?”
应该射吗?萧淮还在这样想,不知道祁刈想看到的究竟是什么,自己对于身体的控制能力吗?
“不行,射的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说罢祁刈松开了对萧淮的桎梏,却仍旧环抱着他,伸手到水龙头下冲洗。
若不是祁刈的声音掺了毒,而萧淮已经上了瘾,否则这种随便胡扯出来的借口,谁会接受?
差点迎来一场彻底的高chao,却突然又落回了冰冷的泥淖里,萧淮不仅身体上很不爽利,心里也十分泄气。他抬头眼巴巴望着祁刈,不想就这么认输,又碍于无法开口。
祁刈整理着袖口,感受到了他的眼神,于是回望,同时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他拿走了萧淮嘴里的袜子扔进脏衣服堆里,然后转身离开了卫生间。每次都是这样,被扔在原地无所适从的每次都是萧淮,毫无公平可言。即使心里很清楚和一个谈公平没有意义,萧淮还是不能很好的接受这种落差。
“你在里面干嘛呢?睡午觉?穿衣服出来啊!”
祁刈是真的很没耐心,而且做事不清不楚的,刚才他离开了也没说清楚要自己继续一个人待着还是出去找他,这就要求萧淮必须得去猜,猜错了还有风险。
萧淮随便找了件干净恤套上,没敢穿裤子,回到客厅里。祁刈指了指身边,让他靠近自己坐下。
“兼职就不用去了,除了遛狗没事儿不用再想着出门,哦,现在是你们俩互相遛。”
祁刈拨弄着他脖子上的铃铛,一开始萧淮还有些不太能接受这个伴随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声音,但经过今天这么调教下来,现在也已经渐渐习惯了。
“我养狗没别的要求,听话就行了。听话,有眼力见,别犯傻,别轴别较劲,不懂的直接问,回不回答在我。以前你认识的那个祁刈呢,从今天开始可以忘了,即使我们还需要在这间房子之外的场合见面,我也不会有第二种态度对待你。我这里赏罚分明,只要你不听话,我就默认你是想受罚挨打了,一样会满足你。”
总算,经历了几番对方所谓的考验,这样面对面聊几句,似乎终于到了约定俗成的最后一个步骤。
“除非哪天你我自愿结束这段关系。”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离开您。”
萧淮否认的很快,好像这样就能表忠心似的。这话经不起推敲,但胜在好听,为了转移话题,萧淮赶紧举手。
“不懂就问,您刚才说的想办法是什么意思呀?”
听到他的问话,祁刈想了想,随后站起身来贴在萧淮耳边,用气声说话。
“想办法求我,让你射出来啊。”
耍完流氓就准备跑路,临走还不忘给自己的肚子一个交代。
“记得做饭。”
明明刚才还在社交安全距离内交谈,对话也好歹不那么直白露骨,祁刈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立刻换来了萧淮“噌”一下红起来的脸。
之后的几天生活还是如常照旧,除了祁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