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周的时间安排比较宽松,每天只有早上需要到校,萧淮覥着脸找祁刈要了一天票,和同学一起去了,第二天祁刈索性给了他一张工作证,保证他能随时进出展厅。
于是卢静每天去守展核对物料,还得捎带陪萧淮一起吃午饭。因为是顶头上司交代的事情,所以最初卢静只把萧淮当个工作,没指望和对方有什么多余沟通。
好在萧淮一个人待着不寂寞,两个人待着也不会冷场,天南地北什么都能和她聊,再不济聊几句流量明星也是可以的。于是两个本来没什么共同话题的人,就着祁刈这个人就聊了好几天。
萧淮打小就不是个读书的料,高中时期文化课一门都学不进去,除了画画什么都不爱,后来就直接考了个艺术专业。
萧淮和学校里同学的关系都刚刚好,他不住学校宿舍,上完课就回家,创作也都是在家里完成。简单来说就是和大家都不生疏,但也没什么朋友。一般来说这种人但凡功课再好点,老师们喜欢,那就一定会遭人恨,但萧淮巧妙的避开了这个境地,除非他真的很喜欢,否则他所有课程的成绩也都是刚刚好。他知道不给别人留口舌。
卢静比萧淮大三岁,以前学的专业和现在完全不搭,在以前的工作领域没有更多上升空间后跳槽新行业从头开始,第一份工作倒了霉了就被招到祁刈手下。祁刈扔了她的简历说屁用没有,刚开始时几乎是压榨级别的使用她,后来发现卢静工作能力比他想的好太多了,才恢复了正常的工作节奏。
“我合理怀疑祁总有非常严重的性别歧视,在他眼里好像所有女性都很蠢,特别是我。”
卢静跟萧淮打听清楚他们只是普通的房东和房客的关系之后,用筷子恶狠狠地戳了戳手里的米饭碗。
“他不是性别歧视”萧淮在心里想,他只是对女性完全没兴趣,所以工作标准极度一视同仁,对女性没有任何优待和方便。一定要说的话,这反而是种性别平等的表现。
上午考试,下午看展,晚上祁刈下班时会来接他一起回家,最近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除却某些场景会让萧淮莫名紧张之外,萧淮也越发了解对方。祁刈的人格魅力,不止体现在他的工作状态中。
魏崇再一次见到萧淮时,想起了头一天晚上童景和他说的话。
“主,今天遇到那个萧淮,我能收他吗?给您做奴下奴。”
“你怎么知道他是的?”
“他看那副画的神情比吸了还兴奋,我又不傻。”
画家是童景的旧相识,魏崇的公司能举办对方的画展最初也是靠童景牵的线。那天童景一打眼看不懂画的涵义,但他总能直接去问作者本人画的是什么吧。
等他知道萧淮究竟是对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的时候,就久违的产生了征服欲,他想起了萧淮的眼中炽热和纯真的强烈反差。
童景在臣服于魏崇之前属性一直是,圈子就这么大,费劲找个普通人不如对一个更好的同类屈膝,童景在这种事情上看得很开,何况魏崇确实是个很好的对象。严格来说他们不算是在谈恋爱,或者说,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像在谈恋爱,是他们相处模式的一部分。
魏崇倒是不介意多个奴,奴下奴听起来也挺有意思。不过祁刈把人看得这么紧,应该是轮不到他的,而且萧淮似乎对他提出的邀请很戒备。
于是第二天又由童景来约他去魏崇家做客,萧淮指了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他思考了一会儿,本想答应,又想起来祁刈说今晚要带他去看电影。
看来陌生环境里萧淮戒备的不是任何别的人,而是让他放心的只有祁刈一个。
想他祁刈混到今天靠的就是能屈能伸,只是因为萧淮的随口一说,就抛开心理洁癖陪对方在私人影院里看了一晚上超级英雄。看到后来萧淮都大脑过载了,再喜欢再好奇也不是这么看的,可祁刈反而起了兴趣,两个人活活在影院里续费到了凌晨。
认识能有半个来月了,在今天之前,萧淮从来没把“不讲理”这个词和祁刈进行过任何关联,直到学校里出了事,他必须得立刻找个人去见辅导员时。?
事情出在最后一场选修课考试的初始,监考老师例行检查时找到了萧淮座位抽屉里的饮料瓶子,和瓶子上贴着的缩印答案。
萧淮听别人说过,逻辑学上有种说法叫“证有不证无”,所以他没有解释,因为这东西不是他的。
老师让他请家长,萧淮不想用这破事麻烦家里两个大忙人再坐飞机来一趟,思来想去,只好把祁刈的电话给了辅导员,好歹这是他身边唯一一个算得上长辈的人。
祁刈到学校的时候,萧淮正靠在办公室楼的走廊里抽烟。辅导员对他作弊这事儿也持怀疑态度,两个人关系其实不错,所以萧淮找他要烟的时候就给了。
于是祁刈转上楼梯看见了,大步流星走过来一把就抢走了他手里的烟屁股。
“不许抽烟,跟谁学的?”
“你。”
祁刈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来气,照着他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抄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