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吊样,你去杀只鸡给我看看?”说着话,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破刀,随起一脚,就把柴化栋踢到门裏去了。
老太眼睛红红的似有泪光,歎着气道:“化梁,我们卖不成炒货,就没生计了,这可怎幺办呀?”
我嬉笑道:“不卖就不卖吧!大狐狠,我们就躲着他点,又能怎幺样?哪,这些钱拿去,你们有程子不要出去了。”
我随手掏出一叠钱来,数也不数,塞到老太手裏。
老太拿着那叠钱,左手交右手,右手交左手,象拿着一个烫手的山竽一样,颤声问:“你个炮子子呀!这钱是哪来的?千万不能做犯法的事呀!”
象老头老太这样的百姓哪里知道,那个伟人的儿子正做着犯大法的事哩,只不过公安不敢抓罢了。所谓的法,从来就是针对老百姓的,老百姓要是守法,等着穷一辈子吧。
我笑道:“放心,这都是我挣的,现在我是国营大厂的行销处长,你们两个老的,就不要为钱烦心了,再不够时,只管找我就是了。”
老头捏出一根廉价的“烽火”香烟,刁在嘴裏吼道:“有钱了不起呀?”
我自小就和老头不对路,有事没事和他抬杠,顺手夺过他嘴上刁着的“烽火”,扔在地上,摸出一包没开封的软“中华”香烟,塞在他手中,笑道:“有钱就是了不起,怎幺了?”
老头捏着烟,又对老太吼道:“把钱还他!”
老太紧紧的攫着那一叠钱道:“老头你要死了!又不是外人的钱,化梁,别理那个老不死的。”
化栋大叫道:“哥!你没种!就知道欺负我,有本事和大狐打去!”
我走过去,飞起一脚,又把化栋踢了个筋斗,笑道:“你哥我这幺聪明,偏偏有你这个笨蛋弟弟,没事死到屋裏翻去,别给我添乱,你要是有个什幺三长两短的,说不得做哥哥的就非得和大狐婚那个呆B,拼个你死我活的了。”
老头把“中华”烟收进口袋,又把那支扔在地上的“烽火”拣了起来,似是看不服我有钱,气极败坏的跟在后面骂道:“整天儘是些歪门邪道,聪明也是假聪明。”
我懒得和老头生气,走到屋裏坐了下来,笑了笑道:“邓某人不是说了吗?黑猫白猫,抓到老鼠才是好猫,老头你要是比我行,弄个几万块钱给我瞧瞧?切——!”
老头顿时暴跳如雷,抄起门边棍子就来追打,我转身就跑,一溜烟似的沖出门去,跳上北京吉普,如飞似的逃走。
老头追打我,我并不生气,谁叫我自小不挣气哩,可是大狐,你个王八蛋,打狗还看主人面哩,明知老头老太是我的娘、老子,还敢叫兄弟向两个老的收钱?老太那个哭包脸,老头气得那个吊样,摆明了是受了欺负,他奶奶的,敢欺负我的娘老子,大狐,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咬牙切齿边想边回到狼窝,一进门,就看见胡二德在院子裏直转,程长明坐在轮椅上,坐在院子裏的大树下乘凉,看见我时,忙高声道:“狼小子!这个人等你一个小时了,我赶他也赶不走。”
胡二德急急的道:“狼哥!能不能帮我和大狐说说去,我就是个开大排档的,他一个月要收我七百块,我赚得一点钱就全给他了,这可叫我怎幺活呀?”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们一个个的,以为狼狐是一窝啊,都错了,他是他,我是我,要是你受不了,就入他的伙得了!”
胡二德苦笑道:“我倒想啊,但是他们要肯收我哩?我家历代都是做厨子的,要说做菜,不敢说天下,但也做得叫人吃了忘不掉,但是要论打架就不行了,我十个胡二德,也不是狼哥你一人的对手啊!狼哥狼哥,兄弟现在正在难中,千万帮我想个办法,逃过这一劫吧?”
胡二德家以前在民国的首都长江路上,开了一个好大的酒楼,颇有家财,正因为如此,解放后才被划为资本家,文革中被抄了家,被流放到乡下,两年前才偷着回来,可是也是黑户,但是一手绝妙的炒菜手艺却是传了下来,他一家在街上摆大排档,夏天生意是不错,可是冬天就没生意了,那时上哪一个月弄七百块钱交给大狐?
我眼珠儿一转,笑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你以后要跟着我了,不过话要说在前头,要是你以后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要照道上的规举做!”
胡二德想也不想的道:“反正我就是个黑户,除了炒菜,也没什幺本事,狼哥真要肯收留,以后我跟着狼哥没问题。”
言下之意,以后跟着我没问题,但是他就负责炒菜,至于打架杀人什幺的,他可不在行,千万别找他。
我笑道:“滑头,行!就照你的意思,以后就负责做饭做菜,杀人放火的事不叫你。”
胡二德喜道:“谢谢狼哥!”
我笑道:“明天去印刷厂报到,说好了是临时工,先到食堂干一程子吧!”
胡二德答应了一声,心满意足的转身去了。
我转身上楼,来到那一间调教室来,葛薇、沈莉两个,都是一丝不挂的跪在地上,一人手上拿着一根香蕉,伸出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