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
在哈德镇,有一名鳏夫,他叫理查德?波克,人们都称呼他为波克先生。自从他搬到这里来居住,他每天都会在六点半起床,花费十五分锺的时间站在镜子前面打量着自己的赘rou,最後无奈地拍打着手臂堆积着的脂肪,选择穿上一件更显臃肿的达克牌羽绒服。
连续一个月的大雪,让哈德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孤镇,通往外界的公路被厚重的冰雪覆盖,镇里唯独的七辆铲车拼命劳作的结果是彻底报废。他们目前的物质和困境还不足以向上级政府发出求救讯号,毕竟这样的大雪在这里不是什麽稀罕事,只是这次比较严重的是全镇所有的通讯塔也出现了棘手的故障。
理查德最後一次和外界有联系,是半个月前。幸好他的人际网非常简单,所以这也没造成多大的影响。也许那些所谓的技术人员正顶着风雪在努力抢修,也许都躲在有供暖的室内,毕竟这种天气要求他们工作也很不人道,很不正义。
正义,理查德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人。他觉得这点品性是上帝在制造他时,给他加入的最美好的物质。
早晨七点过三分,理查德给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早餐。一个煎鸡蛋和一份炸鸡块,还有一杯牛nai。他没有孩子,死去的妻子留下的保险金足够他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他每天都有充足的时间给自己。他今年六十六岁,是位每个人都喜欢的慈祥的老人。
风雪无情阻挡了报社的送货员,这小餐桌上摊开着的报纸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了。虽然已经连续看了十四次,但是理查德还是改不了早餐读报的习惯,於是他一边吃着油腻的炸鸡块,一边又从头阅读着上面的资讯,红色的头条正是那件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凶杀案。
在距离哈德镇200英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海lun比的城镇,发生了七起凶杀案,死者都是女性。每隔半个月就发生一起,而且都是在夜晚十点锺左右,时间极少有太大差异,每起凶案的作案手法完全相同。警方从死者的过去开始调查,可惜都没有找到任何关联,唯一的关联点就是都长得很美。
“美丽的女人,总是容易招惹邪恶。”理查德嘟囔着再度做出了这样的结论,先前的每一次他都是这麽说。三分之一的版面是在讨论这起凶案以及对警方无能的大力谴责,评论员把警察厅的厅长形容成人型的蠢猪,後面的新闻则大抵和政治有关,他依旧津津有味地看完了。
将弥足珍贵的报纸放到旁边,理查德很快就用完了早餐,他把厨房收拾干净,之後就来到客厅密闭的窗户前,欣赏着窗外白茫茫的雪景。他原本对大雪是没意见的,然而他今天计划是要出门的,首先食物已经不够了,其次他有别的要紧事要办。
“怎麽办呢?汽车能用吗?那些道路能不能通行?”理查德喃喃自语,他眯着眼睛努力思考着任何可行性,蓝色的小眼珠被挤成两个圆点,这时有人敲门了,另外还扯着大嗓门喊道:“波克先生,波克先生,在家吗?”
这个莱恩德太太住在楼上,她总喜欢顺手牵羊,有轻微的偷窃癖。理查德皱着眉头,放轻了脚步进房间将他的手套往衣橱里面收好,在确定明显位置没贵重东西後才去开门,门廊上的冷风立即灌了进来,令他不禁缩了缩脖子。今天可真冷。
“哎,在的。”他和蔼地笑着说,指住了门旁功能正常的电铃,“早上好,莱恩德太太,我这个电铃可不是摆设,你不必每次都捶门。”莱恩德太太恍然大悟似地拍了额头一下,扭着圆润的大屁股从他的身边硬挤了进去:“波克先生,请关门,今天比昨天更冷。”
理查德凝住目光看着对面关紧的铁门,侧耳细听屋内又一次传出的怪异声响,尔後在莱恩德太太的催促下无奈地关好了门,慢吞吞地走到她左边的沙发坐下,很礼貌地问:“莱恩德太太,需要来杯热茶吗?”
屋内的暖气只能把温度维持在四五度左右,莱恩德太太舍不得脱下她的大衣,不过依然敞露着她的胸脯,她从烟盒里取出了一根香烟,用这屋子主人放在圆桌的打火机点上,说:“我早晨更喜欢抽烟。”
“好吧,随你喜欢。”理查德是个很随和的人,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爱好,但还是把莱恩德太太握在手心里的打火机拿了回来。莱恩德太太没有为这防备的小动作难过,她很快把烟抽完了,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非常严肃地道出了她的来意:“波克先生,你应该知道在海lun比发生的凶杀案吧?”
理查德慵懒地靠着沙发内,回答道:“这是肯定知道的。”莱恩德太太瞥了他一眼,忽然紧张地盯着大门,身体稍稍倾向了他,小心地压低了声音:“我怀疑凶手就住在我们这栋楼里。”
理查德忍不住叹息,说:“莱恩德太太,我们这里是哈德,凶案发生在海lun比。”莱恩德太太的神色凝重,她瞪住这个善良的老男人,回道:“从我们这里到海lun比,你以为需要一个月?就是半天的事情。”
“你为什麽会这样认为呢?你怀疑谁?”理查德不太热切地问道,他捂着嘴打了个小呵欠,揉揉shi润的眼角。这个女人总会有些奇思妙想,一般不用太在乎。莱恩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