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烈眯了下眼睛,心下一片陡然而起的火气,心想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拿捏着他的死xue就像是猫捉住了耗子,诚心的溜着他玩儿,状似不经意的从自己腰间撩起了自己那块佩玉,随后摸着上头Jing细的花纹道:“哦?朱师爷大概有所不知,这所有制作佩玉的工匠都会在这顶不起眼的地方刻上一个名号。”
“至于朱师爷送来的那几块佩玉,上面都刻着朱的字样。”柳烈掀起眼皮子这才看了从朱温万后面探头探脑的沅九,很快又移开了眼神笑嘻嘻的看着朱温万补充道:“我思来想去呢~这运河县里头刻得起这么好玉料的府上啊,也就只有原临县上一位在国子监里头做过官的朱老爷了。”
“于是啊~我就顺便将东西物归原主了。”
“至于那剩下的三千两银票,我也给您带来了,”他从袖口随便将钱往地上轻飘飘的一甩,很不屑的睨着朱温万道:“怕是还不够吧?”
张老爷一看这架势,是杠上了,连忙自己跑过去将地上那三千两银票拾起来。随后捏着挡到朱温万跟前,随后将银票往他怀里一塞压低了声音吼道:“朱师爷,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就是个丫鬟么!他要就还给他!听到没有!”
朱温万刚刚听到他提起朱老爷子,就已经气的睫毛发抖牙齿打架,此刻对着张老爷再乖顺不起来,生气道:“大人何必这么惧怕他一个纨绔子弟!区区一个开青楼的混”
张老爷说实话也是打心眼里想让朱温万留在府上,毕竟这么一个学问好能替他处理事端的手下也不是好找的,于是马上伸手将他的嘴捂住了,回过头冲着柳烈讪笑道:“柳老板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就带这姑娘走吧~”
沅九躲在后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他们对话的意思似乎是赎身的事儿又败落了。
又看到那张大人等着一张抽抽巴巴的脸不停的凶着朱温万,似乎也是因为自己。
于是咬着指甲犹犹豫豫的从后面走到一旁,看到对面柳烈隔着不远正在噙着一抹笑看着她,又停下了脚下的步子。
有些慌慌张张的转过头问:“朱温万?”
朱温万这会儿正跟张老爷撕扯在一起,扭头冲着沅九吼了一嗓子:“九儿不用怕他们。”
沅九听了这话像是吃了定心丸,又挪着步子向往屋里头藏。
柳烈磨了两下后槽牙,终于在脸上露出个无限柔情又好看的模样来,Cao着清亮的薄荷音道:“沅九,来,过来。跟我回去了。”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故意说得又和善又讨喜的。
沅九小狗小猫一般的性子,听的他的话又转过来情不自禁的朝着他走了几步,一面问道:“你怎么来这里寻我,不是说好了赎人?我可是答应了朱温万要在这里做丫鬟了。”
柳烈心下啧了一声,想着什么脑子不好的狗东西还知道答应别人,但是面上万万不肯流露了半分的不耐烦,早摸清了这傻子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桃花眼很勾人的笑起来,说:“你瞧,你在这里做丫鬟朱温万很不方便呢。而且,他也没钱,你还是先跟我回去,省的给他惹出篓子是不是?”
朱温万在后头差点把牙齿咬碎了,狠狠道:“你这厮休要胡言乱语!”
沅九疑疑呼呼的盯着柳烈那样子,又看到柳烈伸出了那只白玉似的手,冲着她勾了勾。
随后慢慢的挪过去,脑子不停的转着,总觉得这事儿有哪里不对。
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有什么不对。
这边柳烈已经等不住了,往前一步捉住了沅九的小手,粗糙的样子又有些让他嫌弃起来,不过这次只动了动眉毛,没说挑剔出个一二三来。
后面的朱温万这会儿也顾不得别的了,一下子失手将张老爷推倒在地,随后就要过来抢人。院子外头突然响起一声严厉的女声,叫着朱温万的ru名嗔道:“贤儿,放肆!你这是在做什么?!”
朱温万身子骨一震,但不妨碍他扯住了沅九的另一只胳膊,随后冲着颔首道:“母亲。”
朱氏身着一身藏蓝色绣着金丝盘花的对襟长衫,头上插着几只红宝石的凤簪,一张周正圆润的脸颊此刻横眉冷对,生生把一副菩萨相拧巴出了一股子冷意。
她瞅着地上的张老爷,脸色铁青,马上走过来一把抓住朱温万的胳膊怒道:“还不去把张大人扶起来,在这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朱温万在抬起脸,眸子里已经带了点儿绝望,他低声道:“我今日不能讲沅九交给这人。”
朱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很快踮起脚一个巴掌乎到他的脸上,压低了声音吼道:“你今日坐着官轿出入风月楼,现在又为了这痴儿跟人大闹衙门。你这官是要做不要做?是不是要把你父亲母亲的脸都丢光才好?”
朱温万踉跄了一下,一松手就被朱氏推到了张老爷身旁。
沅九从未见过朱氏,这会儿看到朱温万打了大嘴巴也知道心里难受的,有些发抖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求助般的抬头看了看柳烈。
柳烈这会儿看着对面的好戏还没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