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一步一步向着站在殿门的精灵王走去,指甲深深的陷在了手掌心的软肉上,那属于的本能和自己埋藏极深的邪念让他的眼睛都起了一层淡淡的红色,直到走到面前,跪下亲吻王苍白的手指节时,那熟悉的,像是深冬森林般萧瑟的气息才提醒他了这一点——自己的王不是幻想中的,而是跟他一样,甚至更强的,用武力几乎无法使他屈服,更何况他根本不舍得碰他一根手指。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想起刚才精灵树跟他们的交谈内容,凌白喉结滚了滚,忍不住的捏紧了拳头,掌心在这寒冷的秋夜竟一片湿黏。
“·····你们如果能带回让我满意的东西来,就实现两个愿望?”
凌珩本来张口就打算让他们从哪里来滚到哪里去,真是越长大越不知道规矩了。结果凌白突然一句话让他张着嘴卡了半天壳,竟鬼使神差的开始思考了起来,暂时按压下去的酒意又翻涌而上,让他的脑袋有些朦胧不清了。
他沉思了半天后回答道,凌白点了点头,突然拉着弟弟跪在了自己父王的面前:“我们这次让您满意吗?”
两双一模一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们的王看,漆黑的瞳孔深处透露出几分炙热的情意来,但是头疼的凌珩并没有及时捕捉到。
“满意,你们想要什么?
王正因为醉酒而不舒服,眼前人又突然毫无征兆的来这一招,看这架势是今天得不到好处是不打算离开了。
等明天酒醒了你们两个趁火打劫的小兔崽子等着。
凌珩恨的牙痒痒,不耐烦的回答道,动作脸色语气中都透露出了一个无声的“滚”字,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但是双胞胎却没有退缩,相反,他们正为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兴奋的双手都在轻轻颤抖。他们本打算用这个机会能在父王身边留下的久一点,最好可以能得到更一步的发展。但是刚才从精灵树那里得来的信息让他们萌生了一个荒诞不经,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个念头——
“我们想要您为我们诞下子嗣。”
——让父王成为他们的。
他们道,因为那话语里包含的含义而浑身发热。
凌珩一开始并没有听清。
这是自然,谁家的孩子会大逆不道的对自己父亲提这种要求,还是双方都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可惜随着酒意的退去他的听觉也早已恢复了,刚才那不长的一句话他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消化了一会这句话的意思后,凌珩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低着头,状似谦卑的兔崽子们。满腔满肺的怒气竟然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最后竟然气的笑出了声:“我记得当时承诺虽然是有精灵树的魔法加持,但是还有一条就是当事人必须情愿吧?你看我像是会点头答应的样子?”
凌珩都佩服自己还能平静的给他们讲道理而不是一人一个巴掌扇上去,而他现在的肺就像盛满水的气球,分分秒都会涨破的那种。这么多年以来忽视他的性别过来追求他的不止一个,几乎每年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傻瓜被吊在精灵树上供人瞻仰。说实话当年把双胞胎给送出去也有一部分就是他们实在太黏自己了,这样根本无法真正学着点东西,出去历练也是想让他们学会独立,跟他要保持距离。
他首先是所有精灵的王,第二才是他们的父亲。
结果呢?练了一圈回来没想清楚倒是胆子肥了不少,连“让父亲给我们生孩子”这话都能说得出口,是打算被扔出去终身不能进森林才老实是不是?
王盯着眼前的人看,胸膛不停起伏着,觉得荒谬而可笑:“就算不管这一茬,你我都是,我怎么能怀孕?难不成你能把我变成不成?”
他冷笑的讽刺道,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怒气,站起身来把旁边挂着的衣袍草草的遮住湿漉漉的身体,打了个响指,打算让终日守卫在门口的侍卫过来把两个孩子扔进水牢里醒醒脑子才跟他说话,结果衣服才穿了一半,凌夜的声音突然幽幽的传了过来,低沉沉的,蕴含着某种深意:“这么说,父亲是打算违逆承诺了?不打算要一个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
还不死心?这孩子脸皮比酒壶还厚是不是?
王气的整个人像是炸了毛的猫,他也懒得系腰间的带子,大步走过来用力把凌夜给扯了起来盯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看:“承诺必须建立在双方点头的基础上,我不同意,所以不算违逆。”
他越解释越心乱,看着自己孩子黑漆漆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脏跳的厉害,好像有什么控制不住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怎么侍卫还不来?
宴会太乐不思蜀了?
看来得好好教训一下才懂得按时的可贵了。
凌珩维持着揪着领子的姿势分起身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平复下心里的不安。而就是这几秒钟的关头,一直沉默不语,安静的像是兔子一样的凌夜突然发力,把自己的父王压在了温泉旁边湿漉漉的地砖上,把两只胳膊束在一起压在头顶,两人面对着面,连呼出的热气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