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什么,说她没有。现在物证摆在眼前,她还能怎么抵赖。
阮凉没想过言岑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她已经很久没对言岑用过药水了,她以为这件事情就那么过去了。
她不提,他不问。
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快活的幸福下去多好。
“言岑,你听我说。我一开始也是病急乱投医,才用的。但是我现在都没有用过了,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啊。”
阮凉心跳如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言岑揭过这件事情。
病急乱投医是啊,他差点忘了她是出于无奈,而不是其他。
言岑忍不住苦笑,他是感觉到了,非常清楚的感觉自己陷在温柔陷阱里头。
她的无奈之举,让他陷入混沌,甚至怀疑自己。
而她又让他误以为,他言岑只对阮凉这人有反应,非他不可。
是他想太多了
言岑的冷漠让阮凉心乱如麻,温柔的人一旦要伤人,比起那些平日里就暴躁的人,更有杀伤力。
就像现在,他无言的沉默,就像凌迟的刽子手,一刀一刀剜在她身上,心也碎成一块块。
她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大约日子过的太顺畅,让她忘了身体里还住着一只鬼,忘了岌岌可危的生命危险。
试问,有哪个男子会在知道和她发生关系的女子体内有恶鬼,还能毫无芥蒂的继续和她交往和欢爱。
她赌不起啊,连她自己也害怕着那只恶鬼,又有什么理由去强求他非得做她的保命符。
室内一时无话,安静到窒息。
良久,言岑背对着她,缓缓开口:“说说你的理由。”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在他彻底心灰意冷之前。]
“我”阮凉嘴唇翕动,舔着发干的唇瓣,发现她没什么可以说的。
“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呵”言岑冷笑一声,转过身来,面无表情,“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
他瞬间变得憔悴了许多,坐在太师椅上,垂下眼眸,声音飘渺。
“阮凉,短期内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累了”
“言岑,不要”
鼻子一酸,Jing致的容颜上,悲凉的泪水滑落,但是却换不来男子的一眼的关心。
眼眶热烫,整个人难受的五脏六腑都拧成一团,痛苦的想要吐出来。
“出去吧。”
言岑侧过脸不看她,闭上眼睛对着窗外,彻底无视她的存在。
没有什么比爱人的冷漠更令人痛彻心扉,饱受折磨。
“郡主,请吧。”
默林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对着阮凉伸手示意,大有她不离开,就会强制驱逐的意思。
“言岑,不管我做什么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喜欢你啊”
原以为装作不关心,就不会那么难受。但还是小瞧了阮凉的份量,他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身后的脚步声远去,言岑方才睁开眼,看着被他不知何时弄裂的扶手,眼眸里是深深地无力。
“书言”
“是,先生。”
“让沉木阁重新送把椅子来。”
“是。”
太和书院大比后的一个月是乾明帝的生辰,每年此时,京都一片热闹。
臣子们都绞尽脑汁想要送上一份厚礼,让皇上对他们多看一眼,那心意大概比娶媳妇还要用心。
今年太和书院大比的余热却是发酵了许久,概因那大比最后一起的数学一科又出了让人惊奇的事情。
算学之难,那是众所周知。
然而今年的却出了一个提早交卷,还答对了所有问题,成了当之无愧的算学魁首。
这人就是兴国郡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笑话,知道的人才晓得事实,以及对阮凉的不可思议。
兴国郡主阮凉,参考五科,两科魁首,一科二甲,一科三甲,还有一科上了黑榜。不管怎么算,她也是上榜最多的人。
不学无术的兴国郡主为什么忽然茅塞顿开成了才女,不少人还心存疑惑,甚至怀疑是有人泄题给她。
一时间夸赞的有,抹黑的也有。
阮凉和言岑先前的流言也被旧事重提,说言岑给阮凉漏题,说得头头是道,有板子有眼。
这事发散的时候,言岑刚婉拒了乾明帝让他主持皇日诞的差事,带着言老太太去白云寺小住。
言岑以前时常会去白云寺小住,这次却是快三个多月不曾到访白云寺了。
不过数月,他以为过了几载之久。
闲时脑海里控制不住浮现起女子娇艳的容颜,让他又不禁自嘲了一番。
白云寺清居。
言岑带老太太逛完了寺庙,将她安顿于此。
“娘,这几日你就住在这,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的就和书言书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