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林单膝跪在地上许久,久到他这经过岁月打磨的身体都已经发麻失去知觉。
背手而立于窗前,一语不发的言岑方才回身,“起吧。”
又开口道:“默林,这犯了错的人往日如何处置。”
默林摸不准言岑是什么想法,是说暗卫还是言府家仆,想了想说了言府的规矩,“杖责五十,逐出府外。”
“是该打一打,才长记性。”言岑这话说得气若游丝,反而上头皮发怵。
言家家奴都之间流传要记的一条准则就是:太傅语气越平静,表现的越有兴趣,就代表了他怒火中烧,后果往往很严重。
默林刚站直的膝盖又跪下了,言岑见状,清笑道:“让你起了还跪着做什么。”
“是。”
“派人请郡主过府一叙。”言岑坐在太师椅上,眉眼带着温和的笑。
默林心里一拧,点头,“是,属下这就去。”
即使外面天黑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确切的理由,默林直接派人去了郡主府。
言府的警戒状态早在言岑黑着脸回来时提高了一个层次。所有人的行动也变得迅速敏捷,不敢多言多语,恪守本分,大气都不敢出。
风华绝代的言太傅,的确如外界所言才貌双全不加,平日里的温润儒雅也不假。
但,他的赏罚分明也不假。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差别,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不为过。
只是外界不知晓,言府家奴但凡有异心者,皆已曝尸荒野。
阮凉接到门房来报时,还以为出现了幻听。
她犹记得言岑冷漠的眼神,她差点以为这辈子都要见不到他。这天降之喜砸得她晕头转向,还怀疑是不是有歹人要对她不利。
确定来通报得人是书言后,立刻坐到梳妆台前描眉画角,最后将她眉间的花钿细细描摹,五瓣梅花顿时栩栩如生。
从头到脚都梳妆打扮了一番,方才心满意足的出门。
言府?竹楼
阮凉这一路并未有任何人领路,却能轻车熟路的一下子就到了竹楼。
她满怀期待踏进竹楼时,言岑还坐在书桌后,听书柳的汇报。
“老夫人三日后抵达京城,清松阁已清理完毕,明日添置老夫人所需的”
言岑见阮凉进来,摆手示意书柳停下,“下去吧。”
“是。”书柳甚是心惊,先生从未这样汇报只听一半的事情。弯着腰退出竹楼,一阵心惊rou跳。
这兴国郡主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先生大动肝火?
没了旁人,阮凉立刻一副熟稔的模样上前,“先生,可是想我了?”
她这轻佻的做派在言岑看来,与那浪荡子一般无二,尤其想到阮凉极有可能对那柳皓文也说过,言岑的表情顿时变得丰富了。
再看阮凉,这夜黑风高之时还如此Jing心打扮。一身月白色长纱裙,长及曳地,三千青丝绾成一束,发丝间隙间插入一羊脂白玉梅花簪。
纤细柔荑上佩戴有一枚镶着红玉的金戒指。
双眸似水,螓首蛾眉,发丝绕颈,楚腰纤细,曲线玲珑,尽显婀娜身姿。
襦裙轻摆,有淡淡檀香味席来,言岑鼻翼微缩,这香分明和他一直以来用的薰香一模一样。
言岑心里五味陈杂,起身顺手拿了书桌上的戒尺,走到阮凉身边。
“去那躺下。”他一手指着竹塌,另一手背在手后。
阮凉不曾见那戒尺,还以为言岑是想做那事。但聚阳真露的副作用貌似还没过吧,他就算想做也做不成。
“先生,还是不了吧。”
往日里上赶着扑到穿上的人今日却转了性子,若不是见了柳皓文,言岑不会多想。
而如今,当阮凉是见异思迁,以至于叫他的话都不听了。
言岑神色不变,又重复了一遍,“躺下。”他加重了语气,有阮凉听不出来的危险。
没辙了,这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呆会硬不起来别吓一跳。
阮凉乖乖的躺在竹塌上,言岑又命令道:“背朝上。”
后入??
想太多的阮凉默默地翻了个身,侧着脸看言岑。白色儒裳靠近,衣角带起的淡淡檀香,总叫她闻不够。
明明特地令人在衣服上熏了和他相同的味道,怎地闻起来天差地别。
她胡思乱想着,没发觉站在她身侧的人,右手高举,戒尺随之挥下。
“啪”的一声,重重地拍打声在阮凉tun部上炸开。
伴随着疼痛,她惊愕尖叫,“啊!你做什么?”
她想翻身,肩膀被言岑一只手压下。她才发觉她的力气如此之小,撼动不了他分毫。
“安静。”言岑语气平淡的像在对路边的小猫说话。
“还有九下。”
阮凉如同炸毛的短脚猫,拼命挣扎,“等等,言岑,你放肆!你这是滥用私刑,你不能这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