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进来后闭上眼假寐的阮凉,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双臂抱紧了怀里的枕头。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从下午开始她就莫名其妙的接受来自陌生人的言语辱骂,说她不配,说她垃圾,说的丑
和一个被万千人所喜欢的男人在一起,需要承受的压力比她想的多得多。
这也许只是她经历中短暂的一个世界,但她如今身处其中,她是与这个世界相融合的,她不是机器人,正常人会有的情绪她也会有。
现在,她还只是一个电竞新人,说什么错什么。
没有得到回复的何向北,心里打鼓的支起身体偷偷的去看阮凉的神情。他想着阮凉也许睡了,这样他那句话就是说个空气听了,不过换个角度想,他先前所做的心理活动全白费了。
黑暗里一个大个子猫着身子暗搓搓的贴近毫无察觉的妙龄少女。
阮凉正想着要发什么微博,就看眼前突然出现某人放大的嘴脸,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捂着胸口直喘粗气,“大晚上的,你是想要吓死我吗?很吓人知不知道!呵呃呵”
才知道自己是被无视的何向北,表情略显淡漠,沉默了一会儿后,将阮凉身子翻过来,捏住她的脸蛋,有些气闷,“我刚才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听见了,然后呢?”
阮凉使劲的扒拉着脸上的大手,奈何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撼动不了,撅着金鱼嘴直吸气。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啊,脸都被捏疼了。
早上那会儿不解释,现在来马后炮她才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他,何况她还被他的老婆粉、女友粉人身攻击,不讨回点利息来,她就跟他姓!
何向北躺会床上,搂住少女?的腰身,“你在生什么气?”
“你说呢?”明知故问。阮凉不满的撇撇嘴,可不能让何向北三两下糊弄过去了。
“嗯,我看看。”
阮凉不知道何向北在捣鼓什么,过会听他开始断断续续说。
“丑女,别离我的北北那么近!”
-“哦?这就有点过分了,怎么能用丑来形容。”
“这一看就是潜规则上位的,正经Cao作不行全靠saoCao作。”
-“啧,saoCao作我喜欢就成。”
“清纯做作的贱货,黑木耳!绿茶婊!白莲花!恶心,早点滚!”
-“诶,她倒是把你段数想的太高明了,要是白莲花绿茶婊是你这样的,墙角怕是撬不走了吧。”
-“黑木耳?我会告诉你那里是粉嫩嫩的。”
“讨厌讨厌讨厌”
何向北一人唱独角戏的念网友的评论,再自个旁若无人的回复,还煞有其事的来回切换音色,一人分饰两角,连语气都惟妙惟肖,听得阮凉肝火反而愈发旺盛。
这人怕是存心来气她的!
“你够了没有啊,滚滚滚,我知道我丑行吧,我是白莲花绿茶婊可以吧!”
泄愤般的将枕头砸向身后的男人,阮凉起身就要下床,这房间她也呆不下去了,她要去个没有何向北的地方。
刚要离开,手被猛地往后拽身子跟着往回倒,摔的床垫“砰”的一大声。惊得楼下其他人也听到一声巨响,面面相觑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好意思上去询问。
阮凉脑袋砸到枕头上,眼前顿时懵的看不清,眨着眼睛犯迷糊。
“我可没说那些话,你别专挑那些不好的听,你倒是听听我的话啊。”何向北匍匐在她身上,离得极进,只要一低头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噙住那张咄咄逼人的小嘴。
白光散去,委屈感油然而生,阮凉侧着头眼不见为净的不想理他。
他还凶她
“做什么不理我?”何向北一手掰过她的头。
阮凉撇着嘴,垂着眼眸委屈巴巴嗫嚅着嘴唇,“你粉丝骂我你还凶我”
闻言,何向北静止了瞬间,难得有些不知所措,“脑残粉不算粉,我需要的是支持我选择的人我没凶你啊”
“就有就有就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的天!怎么有种特别矫情的感觉。
大约恋爱中的人就是幼稚的吧。
何向北略带无奈的说:“好好好,有有有。我的错,行了吧。”
“一点都不诚恳!”阮凉嘴角差点没撇到后脑勺去。
深呼了口气,何向北俯身,鼻尖磨着面色微红的女人,“阿凉,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嗯?嗯?”
有多久没听到“阿凉”这个称呼了,阮凉也记不清了。猛然听见这个昵称,心里痒痒的,幸福的不可思议。
一瞬间,豆腐渣工程的心墙轰然倒塌,积蓄的满腹委屈涌然而上,鼻尖冒酸,想将心里的苦水倒个干净,希望被人安慰。
“北北,她们骂我。唔说我丑就算了竟然还说我胖,说我胖就算了还说我黑”阮凉哽咽着声音大说特说,前言不搭后语,说那些让她不高兴的话。
“她们胡说,我们阿凉又漂亮又苗条又白皙,对不对?”何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