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又看了几场比武,眼看着日头西沉,我也打算回去了。
回来的时候,整个天空都是红色的,美的像新娘的盖头,却又像是鲜血透着不祥。
刚刚回到怡芳院便看到陆淮怒气冲冲地进来了。
我正要问陆淮为什么生气就被陆淮一个耳光打翻在地上。
“贱人!”陆淮的脸Yin沉沉的,眼中的杀气毫不掩饰,“你对颖儿做了什么?”
茶茶和奈奈上前想要扶起我,却被陆淮一掌拍出了门外,倒在庭院中不知生死。
“我没对她做什么。”我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刚刚不小心磕到肚子了,现在我的肚子隐隐作痛,不知道有没有伤害到孩子。
“还敢狡辩!”陆淮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我再次摔倒在地,不过我护着肚子没被他踢到要害部位。
他的五官扭曲如野兽,嘴角咧开露出森森的白牙,他从袖子中拿出一根金簪丢到我的面前道:“贱人还想狡辩!”
我定睛一看,被陆淮扔过来的金簪竟是我几个月前送给陆颖的那根牡丹芙蓉金簪。
他抓起我的衣领,将我从地上提起来,“往金簪子里面灌了马钱子汁害颖儿小产,江晚笙,我真是低估你了。”
马钱子汁?
这是什么东西?
我挣扎道:“我没有。”
“没有?”陆淮反手给了我一个耳光,将我丢到地上,他勾唇道:“你这根金簪子倒是制作地巧妙,以千万根金针勾勒牡丹芙蓉,戴的人稍不留神就会被扎伤,毒ye便顺着伤口进入人体,量虽然少,但日积月累也足够害死人了。”
陆淮用手中的折扇挑起我的下巴,金属制成的折扇冰冰凉凉的,倒是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我没有做这种事情。”这根金簪子是西护法送给我的,他肯定没有要害我的心思,自然不会往金簪子里面灌马钱子汁。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陆颖发现了我的金簪子的玄机,往里头灌了马钱子汁,把孩子保不住的锅甩给了我。
“没有?”陆淮背对着光,让我有一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我知道他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了。
我知道如果我想不出对策我的下场一定会很惨的。
我掐着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要冷静。
就在我拼命想对策之时,南护法来了。
他隐晦地看了我一眼,便朝陆淮单膝跪下道:“教主,此事未必是二夫人做的,早在您吩咐属下为大夫人安胎之时,属下就发现了大夫人胎像不稳。”
“这一点本座自然是知道的。”陆淮不善地看着南护法,南护法跑来为我辩解已经让陆淮对他起了杀心,“南长老早就跟本座说了,只要好好调养,颖儿的孩子是可以生下来的。”
我闻言,脸上一白,陆颖居然让另外的人为她看诊。
南长老是上一届的南护法,不但医术远超南护法,而且他比起南护法更受陆淮的信任。
南长老帮着陆颖撒谎,我的胜算更加的小了。
“可这个贱人。”陆淮盯着我,周身的罡气翻滚,我知道这是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崩塌了,“用马钱子汁害的颖儿身子虚弱以至于孩子保不住。”
陆颖啊陆颖!
你真是好手段,用了一个孩子就毁掉了我和江晚笙辛苦在陆淮心中塑造的形象,还顺带害了南护法一把,斩断了我的一条臂膀。
我无意与你争高低,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陆淮此时除了有因为孩子没了的痛苦,应该更有被欺骗的恼火吧,不然他绝不会如此失态。
我挣扎着爬起来直视着陆淮的眼睛坚定道:“陆郎,我没有做。”
“呵呵--”陆淮Yin冷地笑着,扭曲的五官恐怖程度甚至超过了四位护法的鬼面。
他根本就不相信我,“南长老,进来吧。”
身披白色滚边黑袍、鹤发童颜的老者端着一碗冒着刺鼻味道的药进来了。
南护法一闻到那药味大惊失色,急急道:“教主三思啊!二夫人怀的是你的孩子啊!”
“我的孩子?”陆淮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仿若重锤敲打在我的心上。
他笑完了,冰冷的话语如刀剑硬生生地划破我们一直在粉饰的太平,“是你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
我苦笑,是啊!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陆淮?
东护法?
西护法?
南护法?
还是北护法?
“教主”南护法还想说什么,就被陆淮一掌拍了出去,他呕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他躺在地上,转过头望向我,眼神中带着浓重的哀伤与无力。
陆淮黑面白底的皂靴挡住了我的视线,他的剪翳轻垂,狭长的眼角上挑道:“心疼了?”
“陆淮。”我深吸一口气,“我没有往金簪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