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忻从来都没有见过生气后一言不发的莫卉。
她见过卉卉生闷气冷冷不理人的模样，气不过又温柔地说『算了』的模样，假装生气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幼稚模样，以及被不长眼的惹恼了之后凶狠的模样。却没有任何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人感觉愤怒而又有些哀伤。
她在大小不到五平方米的阳台绕圈走着，几次抬手想敲浴室的门，想了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瘪瘪嘴把手放下。她突然发现一向自诩最懂卉卉的自己，现在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卉卉生气了，因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没有说实话欺骗了她？
是因为自己帮着她讨厌的人算计了她？
还是因为自己竟然跟她的未婚夫有了标记关系？
想到后面这个可能，陆忻顿时纠结得脸都皱了起来，她就有种当了小三的罪恶感。
陆忻在阳台徘徊了大半个小时，浴室门终于在『咔』的一声响后被推开。
先是白雾般的热气蒸腾着从门缝里飘出，而后莫卉才走了出来。
『卉卉』陆忻刚刚在自己脑海里上演了一出完整的原配打小三大戏，最终结局还是作为小三的自己被原配卉卉锁紧了小黑屋里慢慢孤独地老去此时不由得心生畏惧地看着莫卉，『你生气了吗？』
『』莫卉看了她紧张兮兮的神情一眼，心想自己是真的吓到胆小的小鹿了，内心有些不忍，表情便缓和了些，却依然不松口。她递了条毛巾到陆忻手里，『帮我擦头发。』
『哦哦！好！』
莫卉习惯性地坐在陆忻的床上，陆忻便跪在她身后，捧着干毛巾轻轻地给她擦着头发。平日里无话不谈的两人都没有说话，不大的宿舍里只剩擦拭的轻微声响，反而突显得有些尴尬。
『我没有生你的气。』莫卉闭着眼睛享受着陆忻的服务，还是忍不住率先开口道，『我是在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陆忻不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莫卉抬起左手去按住她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催促她继续。
『我气自己为什么分化成了如果我是，你就不用去找徐玖标记了。而且』莫卉右手用力地握着拳，心里满是愤慨。
而且，这样我就可以完完整整地拥有你了。
『嗯？』陆忻没有听到莫卉内心的独白，正有些奇怪。
她等了一会儿，知道钻了牛角尖的莫卉并不打算说下去，才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性别分化是自然规律，这不是卉卉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啊。』
『嗯』也不知道莫卉有没有听进去，只是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真要说的话』陆忻眼珠子转了转，带上了些轻快的语气说道，『那算是我爸妈的锅吧？本来和的结合就更容易生下呀。』
『哈哈，』莫卉终于绷不住笑了，转而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开口，『今天晚上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吗？』
『哦，好啊。』难得看到卉卉撒娇，陆忻宠溺地笑了笑，拿出吹风机给莫卉把头发吹干。
学校宿舍的床只有一米五宽，幸好陆忻身材娇小，而莫卉虽然身高腿长，肩膀还是窄窄的，因此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才不会显得太过拥挤。
陆忻习惯性地侧向右边面对着墙，如婴儿般蜷缩成一小团睡觉。今天晚上的事让她着实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莫卉从她身后伸手环过她的腰间，把人结结实实地抱了满怀。
陆忻的长发撒了大半个枕头，有几根随着呼吸搔在莫卉脸上，感觉有些痒痒的。莫卉又细心地帮她一一拨好，露出了她雪白的脖颈。
『小鹿。』莫卉借着宿舍外走廊上流泻进来的微弱灯光，牢牢地盯着眼前那个埋在皮下，鼓鼓的还带着咬痕的腺体，轻轻开口叫唤了一声。
『嗯？』陆忻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
『我能舔一下吗腺体。』莫卉把声音放得更轻，像是怕把怀里的人吵醒一般的轻。
『嗯』陆忻也没有多想，模糊地想着也许因为卉卉是没有这么突出的腺体，所以才感兴趣想了解看看，便由着她去了。
莫卉勾起嘴角笑了笑，只感觉怀里的小鹿实在太可爱了。
她把脸往陆忻脖颈上凑近了些，抽动鼻子仔细的嗅着，却依旧只闻到了洗发水的味道。她不死心，又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去勾勒腺体的边缘，像是在吃第一口传说中的雪糕一般，明明激动难耐，却又小心翼翼。
出乎预料的甜腻感觉从舌尖化开。
莫卉眼睛亮了亮，有些不敢相信。她再次伸出舌头去舔舐，发现真的是甜的。
虽然她闻不到，但她却能尝到。
那股味道甜蜜厚重，初尝像是蜜瓜又像是草莓般香甜诱人，中间带了点柚子和梨的温婉，末了却有些淡淡的烘焙茶香，萦绕在她的口腔内每一个味蕾之中，久久不散。
莫卉欣喜若狂，恍惚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随着她不断鼓动的心跳而晃动。
她甚至想要伸出牙齿去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