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芫顿时一阵火冲上了心头,抬脚就往那守卫腹部一踹,轻喝了一声:“滚!”,随即便推开了门往里冲去,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快,去叫小侯爷!”
刚跨过门槛,金芫一路往里间走去,还未走几步,就发现转角处的纱帐是垂下的,隐约听到里间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愣了一下……是老七。
“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每次一声不响就消失,这国中之事都是我在替你Cao持,这些日子以来,我尽心尽力不眠不休,你一回来,就将老八放了出来?!”金垚的声音不响,但却是清清楚楚的透着怨怒和恨意,“你不要忘了,是谁帮你登上这皇位的,我才是你亲弟弟!你整日里将那段子贤带在身边,如亲兄弟一般亲昵,现在又要下诏把皇位传给老八?你当我是什么,用过就扔的垃圾吗?!你……你心里究竟有没有在意过我?!老八骂的对,你这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混账!”
金芫一听,脚步一顿……下诏?传位?金澜想要干什么,把自己放出来,是要让自己来当这个皇上?!他心里瞬间一空,竟忘了自己来此是要冲上前去宰了那个弑父杀兄的畜牲。突然,他听到一阵好似重伤之下的喘息声,随后便是金澜的声音——
“我以为……你同我一样,只想过自在的日子……”金澜的声音竟异常的微弱,好似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一般,金芫听的心中一颤……四哥怎么了?!
“帮我向父皇问声好,告诉他……我已经不恨他了!”只听金垚说着,话音中透着一丝jian邪,他心道不好,掀了纱帐就闯了进去,一眼看见四哥倒在床边的地上,上半身靠着床栏,手紧捂着腹部,鲜红的血还在不停的从指间往外渗,此时金垚手中握着匕首,正要朝前走去。
“四哥!”金芫大呼一声就冲了过去,将那准备上前再补几刀的凶手吓得一惊,“四哥,你怎么了?!”金芫扶着金澜的肩,哽咽着,他本是要来杀了这个人的,如今看到他倒在血泊中,竟如此的心痛。
“你怎么来了?”金垚紧握着匕首,看到金芫冲进来心中一惊,他还是畏惧这个八弟的,毕竟这战场厮杀拼出来的神勇在他们几兄弟中,谁也不敢轻视,但他一眼又看见了八弟手中提着的剑,随即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正好,我已经帮你铺好了路,下手吧,你不是恨他么?!”他心里的如意算盘打的好,自己只要撺掇老八下手,就坐实了金芫恩将仇报杀兄夺位的罪名,即便有了那传位诏书,这皇位,也与他无缘了,剩下的……只有自己。
想着这些,金垚心中不禁微微笑着,但看着倒在金芫怀中的四哥,他的心也在滴血,曾经,他也只想跟着四哥四处撒野,这个皇位谁来坐都与他无关,自己这个亲王,只要享受人生就可以了。然而,他不能忍受的是一母同胞的四哥居然对老八更好,同舅舅家的表兄更亲,还全身心的爱着一个没心没肺的小白脸。而只当自己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件兵器!
“金垚!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他是你亲哥哥!你要干什么?!”金芫此刻已经怒不可遏,他冲着金垚大声吼着,手下意识的紧紧的按在四哥的手背上,想要让血渗的慢些。他忘了要叫人,忘了要喊段子贤进来杀了眼前这个凶手,他的心早已乱了,在看到金澜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慌了。
“亲哥哥?”金垚冷笑道,“我看,他是你的亲哥哥才对!兴许,他是我母妃从姨母那抱来的吧,连皇位都忙不迭的要传给你!”眼见金芫似是不会再动手了,他眼珠微微转动着,又要开始下一步的行动,然而一个人猛的冲进来,打乱了他的所有谋划。
“皇上!”段子贤带着几名侍卫冲了进来,在殿外他就听见了金芫的吼声,知道事情不妙,此刻,眼中的一切让他的心也揪了起来,“把这个逆贼拿下!”段子贤大喝一声,侍卫纷纷上前将金垚锁住,“押入死牢,严加看管!”
金垚被押了下去,段子贤冲到金澜身边,与金芫一同将他扶到了床上,赶忙叫了太医。然而金澜此刻已经意识微弱,双眼微闭着,不停的念叨着什么。所有的太医都围了上来,一番摆弄之后讨论了片刻,全都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金芫这才反应过来,一脚将段子贤踹的跪了下来,怒吼道:“段子贤,你死啦?!你怎么做的这侍卫长,你给我滚到门口去跪着,四哥要有什么事,我让你跟老七一起陪葬!”
“段子贤!”金澜突然轻唤了一声,声音难得的清晰,好似是用足最后一丝气力,“阿凌……朕……阿凌……”
“臣领命!”段子贤猛的起身,转身就蹿出了门外……
卓凌没有理睬金芫的呵斥,依然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那个气息微弱的人,眼见他睁开了眼睛,卓凌握着他掌心的手突然一紧,激动的唤道:“阿澜……你看看我,我来了……”
金澜看见卓凌正坐在身边,还攥着自己的手,嘴角轻轻一咧。在卓凌面前,他永远都是微笑,可此刻,他已经没有力气笑得灿烂了,只能微微的咧着嘴角。
“阿凌,对不起……我……实在是气不过,那妖物……有没有对你怎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