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受人恩惠,哪有不报之理?!”
卓凌闻言,不禁低头笑了出来:“几十文钱而已,算哪门子恩惠?!”
“不,”金澜脱口而出,“不光是这几十文钱,你帮我解了围,家父是定远侯,若是真有人上门要账,非得打的我皮开rou绽不可。”
卓凌先是愣了一下,还真被夏衍说中了,当真是王公贵胄家的子弟,随即又笑道:“那也正好让你长长记性,侯爷家的公子出门就能不带银子了么?!”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金澜红着脸,微微低头,“实是当日出门太急,忘在屋里了,我平日里鲜少出府,家中管教森严,不准我出门,那日……我还是偷跑出来的。”
卓凌一听倒是生出些同情,不让出门?这又不是闺阁中的小姐,一个大老爷们怎的还被如此管着。“不让出门?”卓凌惊讶的问道,“你住在这京城里,不让出门还有什么人生乐趣?!白白浪费了你这身份!”
金澜有些失落,眼中爬上了一丝凄凉,随即又抬起头看着卓凌,将手中的扇子递了过去:“这是你上次落下的,我找了一个月,才找到你在这里落脚。”
卓凌接过扇子,展开一看,发现的确是自己之前那把,随手又合上,塞到了金澜手中,笑着说:“你留着吧,给你做个纪念,不枉咱俩相识一场,也是命定的缘分。”
金澜本不舍将扇子还回去,一听卓凌的话,眼中的欣喜一闪而过,嘴角不自觉的就扬了起来,“那……你能做我第一个朋友吗?”
“这有何不可,”卓凌重重的将手搭在金澜的肩上,想着这公子居然为了还扇子找了自己一个月,必定也是重情义之人,身份又那么显贵,有这么一个朋友,自己简直求之不得,“看你这深闺中养大的金丝雀一般,回头我带你在这京城四处好好转转。”话音刚落,卓凌又觉得有些尴尬,这公子平日里连门都不易出,如何才能跟着自己逛京城,不禁无奈的笑了一下,却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回应——
“一言为定!”金澜握上了肩头的那只手,眉眼含笑的看着卓凌,“明日,我还来这里找你,等我!”说着,便转身要走。
“哎……”卓凌叫住了他,“你又要偷跑出来?”他心想你连着偷跑出门,你爹不把你打的皮开rou绽么。
“无事!”金澜转头给卓凌留下一个笑容,“记得,等我!”随后便握着扇子窜出了大门,消失在街上。
卓凌一愣,低着头无奈的笑了出来,嘀咕着:“这人……还真是——”
“没那么简单啊……”夏衍还趴在桌上,不知酒醒的怎样了,没头没脑了接了这么一句。卓凌朝他看了过来,发现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只是脸上留着一个微笑。
“你说什么?”卓凌走了过去,想拉起夏衍回房,却不料夏衍手中一用力,竟将他拽倒在凳子上,整个人依在了夏衍身上,“你干什么,撒疯也不看看地方,这是大堂!”
“你离我那么远,我如何跟你说话?”夏衍满不在意的搂着卓凌的腰,卓凌心中疑惑万分,这还是那个当初皮薄的自己可以用一句“非礼”就肆意威胁的那个夏衍吗?现在这副样子,俨然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流氓!
他一巴掌扇在夏衍的手上,努力坐直了身子,看着仍然趴在桌上的那个醉鬼,带着三分怨怒的说道:“你说就是了,我又不是听不清。”
“明日我们去看宅子,你想住在何处?朝华巷,玉文街,还是那面馆附近?”夏衍的手还搂在卓凌的腰上,轻轻的捻着那衣衫的料子。然而,还没等卓凌仔细考虑,阿梅正从后堂走了出来,正好听见他们说到看宅子的事。
“你们要买宅子?”阿梅诧异的说,“这里住的不好吗,是不是哪里照顾的不周到,回头我就去说说那几个伙计,整日里就知道偷懒!”
“不不,”夏衍闻言,心里一惊,赶忙坐起了身,一点也没有之前那副醉的要当街撒泼的模样,手也从卓凌的腰上抽了回来,一本正经的看着阿梅,“我们想在京城多住些时日,总不好多有叨扰,买个宅子,也方便些,回头离开了,也还能再卖出去。”
阿梅将手中的东西摆在了柜台里侧,疾步走了过来,在夏衍对面坐下,微笑着说:“夏叔叔,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忘了吗,这家客栈也有你的一份,算起来,你还是这里的大掌柜呢。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有机会给你分过半钱银子,现在住在自己的客栈里,怎的算的上叨扰?”
夏衍一时语塞,觉得阿梅说的言之有理,自己竟想不出什么话语能反驳:“这……”
“夏叔叔,你的恩情,我们已经无法报答了,”阿梅见夏衍犹豫了,接着说道,“你若是再不给我们一些机会,恐怕我爹又要缠着你将我送过去了!”
卓凌闻言,猛的一抬头,惊恐的盯着夏衍,又看了看阿梅,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找了,就住这!”
夏衍也是一愣,想到二十年前,老林满怀激情的四处张罗,心中就有些发颤,他看了看卓凌,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阿梅说道:“行吧,但是你不用过多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