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益发急促高亢。镂月极力控制住想伸手掩耳的冲动,强咽下喉中升起的硬块,平视着房门。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忙……我马上就走。”
不等里头回应,镂月举步就走,脚步愈走愈快、愈走愈急,最后甚至快跑了起来……
她不后悔!她不后悔!
爱上他,她一点也不后悔……
那年,她十五岁。
打从九岁被狠心的舅母卖人青楼,见多了被逼着挂牌接客的姊妹后,从小因寄人篱下而早熟的镂月,便开始盘算着要如何才能躲过和她们相同的命运。
十一岁,早熟的身子开始发育,她担心引来鸨母对她的注意,于是咬牙忍痛,硬是用长布条将征降的缠平。
十三岁,癸水初来,她所人知道,所以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照常上工,也为了不让人发现,每每强撑至深夜,才敢偷偷去清洗污秽的衣物。
幸好楼里的姊妹众多,加上她有意的隐藏,绝不做任何引人侧目之举,使得她过了年纪,却始终不曾发育的平坦和迟迟未来的癸水,不至于引来鸨母的怀疑。
她是有计划的想要逃走!
一方面,她竭力隐瞒自己成长的事实,忍痛将自己勒得几乎无法呼吸;另一方面,她暗地里开始学习刺绣。
因为她非常清楚,如果没有一技之长,就算她逃得出去,以她一个弱女子,想在现实的生活中生存下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留意了许久,她发现刺绣是现今的女子可以自力更生,而又不引人侧目的最佳谋生方式。
趁着闲暇,她一针一线的自我摸索了两年,总算绣出她认为像样的东西后,她偷偷的将绣品送到城里最好的绣庄去,没想到却让绣庄的主人打了回票,她才知道一件好的绣品不只针要巧,还得图样鲜活才能算得上是上品之作。
幸好,鸨母为了让楼里的姑娘在客人兴之所至时,能附庸风雅,不至于言语无味而扫了客人的兴,除了让姑娘们学着妆点自己的容貌之外,也要求姑娘们学习琴棋书画。
在青楼卖的是色相,别的姑娘最重视的是悦己者容的功夫,这正好让她得以专心的学习读书识字和绘画的技巧。
又过了三年,她绣的绣品竟然成了抢手货。
到青楼的客人对下人的打赏并不吝啬,加上卖绣晶的钱,她存的钱虽不足以替自己赎身,但已经够让她逃离后躲一阵子,而不必担心会饿死街头了。
她告诉自己,离开的肘候到了。
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或许是她太过紧张,一向规律的癸水竟毫无预警的说来就来,没有丝毫防范的她,在措手不及之下,让鸨母给抓了个正着。
因着她的癸水到来,提醒了鸨母她已年满十五的事实。
在仔细端详过她之后,鸨母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扼腕自己怎么会忽视了她这么一块块宝,当下便决定让她正式挂牌接客。
镂月自然不从。
在饿了她三天三夜后,她仍抵死不从的结果,是被打得体无完肤,外带来个霸王硬上弓。
拼了命反抗的镂月,在狠狠的踢了那人的命根子后,趁他吃痛惨嚎之际,奋力挣脱,逃了出来……
负伤的她当然逃不过打手的追赶,还没来得及逃出大门,便已被围住了。
为了逃避打手,镂月东逃西窜的闯进了招待贵客的厢房,而一把剑几乎在她进门的同时便抵住了她的脖子。
她认命的闭上绝望的眼……
“放开她!”低沉的嗓音蓦地从前方传来。
颈上的压力随即消失,镂月张开眼,仓皇的眸子对上一双深邃似潭的瞳眸。
“求求你,救我!”像找着了避风港般,她在发出声如蚊蚋的请求后,便虚软的晕倒在地上。
醒来后,她人已经不在青楼,而是在一家客栈内,伤处也上好了药,床头放着她的卖身契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向掌柜询问的结果,她才知道救她的人是裴家堡主裴子烨,于是,她选择到裴家堡落脚,希望能有机会再见到他……”
“大小姐。”一声呼唤打断了她的回想,只见一名护院挡住了她的去路。
镂月收回思绪,不解自己怎么会突然忆起过往的事呢?
“大小姐,少爷要小的前来传话,请大小姐至城中的悦宾楼一聚,有急事相商。”
镂月纳闷的看向来人,此人身着裴家堡护院的衣服,可他为何称呼她为大小姐?心念一转,她猜测的问:“你……是水家的人?”
来人以为她不相信他的身份,于是拿出一支发簪,“少爷说,大小姐见到这玉簪时就会明白了。”
不用问,这支玉簪必定是水粼粼和水光宗之间的某种信物,或者是定情之物。
“水……少爷找我有什么事?”
“事情紧急,等大小姐见到少爷后,少爷自会当面跟大小姐说清楚,请大小姐随小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