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后她早已大汗淋漓,半撑着手臂趴在易霖泽腰窝那儿平息。长裙被卷起,在腰部团成一团,简直没眼看,林婉淡淡瞥了一眼,就绯红着脸埋到他侧窝处。
那里流畅的肌rou纹理令她血脉喷张,她轻咳下,若无其事地捞起手机,假作查看。
指纹解锁,锁定屏幕上的通知栏一闪而过,但屏幕主界面上两个未接电话,“易许”的名字大喇喇地出现在那里,她脸上的血色倏地褪去。
两人的不lun关系如一道血淋淋的伤疤,在这极尽温情后的时刻,被撕开了血痂,露出狰狞的真面目。
沉默了许久,易霖泽正在疑惑她今日为何如此安静,便听到一把刀豁然挥下,“爸,我,我们分开吧。”
她的唇微颤,嫩嫩粉粉的颜色即使在这周遭不甚明朗的环境中也那样诱人,可吐出的话却如蛇蝎子般狠毒绝情。
易霖泽难得温柔的眉目浮起淡淡的冷气,原本细细为她清洗下身的手指收拢,纸巾捏在手心,又松开,面无表情地低下头,一下一下细细擦净指间沾染的甜水。
那些水刚刚从另一个人体内流出来,有她的温度,也有他的白浊,慢慢褪去的温热在这一刻神奇地抚慰到了他——这水可比它的主人留情多了。
可惜的是,终究来自薄情人,这浅淡的温暖也没能坚持多久,还没等他回味够,还不待他克制住内心的起伏,她还没来得及改变主意,这水,就冷了。
易霖泽再克制不住内心的怒气,丢开纸团,“说吧,这回又是什么原因?”
林婉握着手机,不知从何向他解释自己幡然醒悟的良知,目光躲闪,食指一心一意地抠着皮质坐垫。
就在她以为自己躲不过的时候,手机嗡嗡嗡地震动起来——“林姨”两个字出现,林婉先扭头望了眼易霖泽,他面色很难看,显然也看到了来电是谁,一言不发地转过头,林婉接起。
“婉婉,这么晚了酒会那边还没结束吗?”
林芳菲的语气很急,又不乏焦急,林婉想起她这么多年的照顾,深深地为自己不齿,底气不太足的“嗯”了声,同时将身子从旁边的男人腿上挪下来,缩在前后座椅狭小的空间中,深刻自责着。
“是这样,易许那边出了点事,我现在必须赶过去,你不要告诉你爸,听见没?”
“嗯嗯,好的。”
无意识地挂了电话,林婉还沉浸在这段时间自己做下的恩将仇报的丑事中,只想整个人藏起来,不被人找到。
如果当年还可以说是她年纪小不懂事,那现在,他长她一辈,有妻有子,她不似当年漂若浮萍,家庭和美,两个人纠缠到一起又算的了什么。
“爸,叔,我不能破坏你和林姨。”她纠结又苦恼,小手揪在一起扣在头顶,崩起手背青惨的筋脉。
她偏着头,目光仰视着他,刻骨的眷念与迷途知返的无措从潋滟的眼眸中倾泻出来,多情又似无情。
满腔的怒气像是被人戳破的气球,统统化作了怜惜,“不怪你,”易霖泽顿了几秒,才说,“没有你,我们也是要离婚的。”
“啊,为什么?”她不解,尽管他们平时的相处看起来确实不够亲厚,但这样的夫妻在这个圈子不是很多吗?包括她的父母在世时也是时好时坏的。
易霖泽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那段时光,关乎上一辈,关乎一些禁秘往事。最后,他盘桓半晌,只模糊地说了句:“她是我母亲逼我娶的女人,没有感情。”
“即使我和她离婚,也会给她充足的钱给予物质保障。”他摸着她的头补充。
听他这么说,林婉稍微好过了一点,她就如沙漠中濒临死亡的旅人,只稍找到一口甘泉,便能令她心上获得暂时的救赎。。
两人的衣服都早在恣意的情事中毁于一旦,易霖泽驱车来到另一所公寓,带她上楼换衣服。
林婉像是一个初得玩具的孩子,对这一切好奇极了,娇娇地问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她抱着他的手臂,软软地贴着他,裙子皱巴巴的耷拉着,好在他的西装足够肥大,搭在她的肩上,盖住了所有春色。
易霖泽霸道地搂着她,即使她娇着声气喊疼,他也不松开。
像是惩罚她随随便便就说分手。
待他们完全收拾好回大宅的时候,林芳菲早已走了,只剩下一楼客厅的灯亮着,管家打着盹儿等着。
“王叔,您收拾收拾去睡吧,爸这边我来照顾就行。”管家被吵醒,听见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努力睁大朦胧睡眼请示楼梯边高大的男人。
易霖泽注意到,微微颔首。
待他和林婉一前一后上了二楼,管家关掉灯,轻轻带上了主楼的门。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易霖泽一回头,小丫头光着脚丫子噔噔噔扑过来,他连忙接住她,放坐在他深灰色的大床上,轻声呵斥。
林婉连连点头,一边笑眯眯地仰头望着他,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
明明两小时前还羞愤欲死,要死要活地像和他分手,易